苏小小,这位才情横溢的美人,不仅在阁楼里与文人墨客交往,更是喜欢在春光中漫步。江南的美景,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若是整天闭门不出,岂不是辜负了这如画的春光。
一个春日的午后,苏小小乘坐着她的“油壁香车”来到西冷桥畔。这辆香车经过她的巧手装饰,变得别具一格。车帘换成了轻柔的纱幔,微风拂过,轻轻飘动,仿佛是在画中游走。车顶上悬挂的香囊铃铛,随风摇曳,清脆的铃声传遍了四周,成为了春日里最动听的旋律。每当这铃声响起,人们便知道,那是“香车美人”苏小小又出门了。
就在那个时刻,一位玉面公子骑着青骢马缓缓走来。他的背后是刚刚芽的杨柳,轻烟薄雾弥漫,使得这位白衣少年更显得凡脱俗,如诗如画。苏小小注视着这位公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阵春风吹起了苏小小的油壁车的纱幔。那位白衣公子不禁转头望去,恰巧看到车中端坐的苏小小。她的容颜如画,眼波流转,宛如一汪春水。那一眼交汇,仿佛时间停滞,只有春风、美人、香车与那位白衣公子在这画卷中流连忘返。
白衣公子瞥见苏小小的刹那,心神不禁为之一荡。他试图让自己的目光从那绝美的容颜上移开,却现自己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那油壁香车上的铃铛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心神不宁。
突然,那匹高头大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神不宁,猛然一颤。白衣公子没有防备,从马上摔了下来。这一摔,摔碎了他心中的平静,却也让他更加痴迷地看着苏小小的美丽。
苏小小看到了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命令车夫停车。她轻轻一摆手,车夫便带着几名随从下车,向白衣公子走去。
“公子,你没事吧?”苏小小的声音如春风拂面,温柔而亲切。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被小姐的美貌所惊扰。”
苏小小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公子过奖了。”
两人目光相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随从们见状,识趣地退到一旁。
白衣公子突然开口:“敢问小姐芳名?”
“我叫苏小小。”她回答道。
“苏小小……真是人如其名。”白衣公子喃喃自语。
两人的对话如同春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浪漫的气息。而那匹高头大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浪漫,轻轻地打着响鼻,仿佛在为这对美丽的邂逅伴奏。这一瞬间,两颗心似乎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彼此间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见钟情。还真是: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在春风轻拂的午后,苏小小带着满面羞涩,轻轻地向那位白衣公子道别。她的马车在阳光下闪闪光,车轮滚动在青石路上,出悦耳的声响。白衣公子的目光紧随她的马车,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舍和留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
车内的苏小小静静地看着白衣公子的身影逐渐模糊,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相思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马车的行进,带走的是她的身躯,却无法割舍那份对他初次相遇的深深的依恋和痴情。
白衣公子的目光中,深情如湖水般深沉,他望着马车渐行渐远,仿佛要将那轮廓刻入心底。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纹路,似乎在寻找一种无形的联系,那是苏小小留下的痕迹,淡然而坚定。
那位身穿白衣的公子名叫阮郁,正值青春年少。他是南齐当朝宰相的独子,身份尊贵。在那个春风拂面的日子,阮郁邂逅了苏小小,那一刻,他们的心灵仿佛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苏小小不仅容貌秀丽,而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她的出现让阮郁的世界变得多姿多彩。他们的相遇仿佛是命中注定,然而,缘分似乎喜欢开玩笑。
三月十五,西湖的灵隐山灵隐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活佛会。阮郁留宿在寺内,吃斋养性。然而,午夜时分,和尚们开始敲打木鱼,高声吟诵经文,搅得他整夜无法入眠。但出人意料的是,阮郁的精力并未因此而衰减,反而异常充沛。
清晨,他早早地起了床,在房间外的走廊上漫步。此时,寺内的其他人都还在沉睡,后殿空无一人,周围一片寂静。阮郁不禁被这宁静的景色所吸引,心生诗意。他拿起笔,在墙壁上随意写下了《佛浴》一诗:
“明镜有心浴莲花,何用拂尘洗释尘。普渡众生是归路,忍教方外涉河沙。”
他反复吟咏着自己的诗作,感到十分满意。而此时,苏小小正在佛前虔诚地跪拜。她拜完佛后,跟随其他人来到了后殿。当她走到阮郁写诗的那面墙前时,她看到了那些墨迹未干的诗句。她仔细地阅读着,不禁连声赞叹:“好诗!好诗!这诗句不仅优美,而且字迹也极为秀丽,丝毫不输于张窥的作品!”
苏小小的陪同人员也赞同地点头:“这诗句清新秀丽,俊逸挺拔,笔迹龙飞凤舞,颇具凌云之气,绝非平凡之作。”苏小小略带遗憾地说道:“可惜不知道这诗的作者是谁,无缘亲见。”
这时,阮郁在门外听到了她们的议论。他朗声答道:“这是在下的拙作,只是自娱自乐罢了。”苏小小听到声音,立刻迎了出来。她看到一位年轻俊美的少年站在门外,一身儒衫飘逸如仙,阳刚与书卷气息交织在一起,令人眼前一亮。苏小小仔细打量着来人,惊奇地现这正是那天偶然相遇的阮郁。
阮郁也认出了苏小小。他看到这苏小小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不由自主地更加喜欢。两人再次相见,彼此施礼问候。他们交谈良久,阮郁本想邀请苏小小到书房稍作休息,但无奈苏小小有事在身,只好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