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在这里。”雀宁闻言赶忙拽过脚边的包拿出压缩饼干和能量棒,包里还有三个空的塑料瓶子,只是里面一滴水也没有,他站起身,道“你先吃着,我去接一点水,马上回来。”
雀宁小跑到浅滩旁,将溪水接在塑料瓶子里,山溪本就相当清冽,他尝了一口,甚至还能品出淡淡的甜味,比超市里卖的矿泉水好喝。
雀宁接着水,时不时回头不远处的蔚鸿之一眼,像是担心他会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再发生什么意外。
蔚鸿之将一切都在眼里,他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饼干,明明满嘴都是干燥得一呼气就会喷出来的粉末,他却从中品出一些甜味来,说不清也道不明。
重新回到这具身体,除了不再轻飘飘的充实感外,纠缠着蔚鸿之的还有来自伤处的疼痛,他皱着眉头适应着来自身体各处的不适,一点点吃着东西。
雀宁接满了三瓶水回来,坐在旁边蔚鸿之吃,压缩饼干味道还可以,就是口感粉到难以下咽。蔚鸿之喝了几大口水冲下去半包,胃里灼烧一般的空落感消失,舒服了不少。他从将手里的能量棒递给雀宁,道“你也吃点,反正我带的多。”
“好。”雀宁也饿了,他接过来撕开包装,终于能趁机问出困扰了他数个小时的问题,“你出来怎么还带着这些东西”
蔚鸿之早就想好了对应的说辞,佯装苦笑道“我之前了贝爷的节目,就学着他收拾了一下包裹想玩玩,反正也不沉,没想到竟然还准备对了,如果可以,我真想这辈子都用不着这些东西。”
虽然心里还有些许疑惑,雀宁仍然相信了蔚鸿之的说法,他是不会怀疑蔚鸿之会骗他的。
雀宁咬着能量棒补充体力,视线却一直没从蔚鸿之身上移开过,蔚鸿之虽然能吃能喝吗,脸色却不太好,精神状况也一般,一连昏迷了近十个小时还发高烧,雀宁充分怀疑他在被冲走的时候在河床或岸边撞到了头,担忧问道“我们昨天晚上在那边浅滩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发烧,还好在包里找到了退烧药,现在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吧,脑袋之前撞了下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这个脚比较烦”蔚鸿之最后一个“人”字还没来及说出来,便忍不住张大嘴巴,鼻子皱起。这个表情维持了足足三秒钟,蔚鸿之不负众望地打出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阿嚏”
全身都被这一个喷嚏牵动,被迫动弹的左脚疼得差点让蔚鸿之当场去世,还没等他从这一阵疼痛中缓过来,又是两个喷嚏紧随其后,成功让他脸上的五官都拧成一团,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感冒了吗”雀宁将一切在眼里,他大概能体会到蔚鸿之此时的痛苦,但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应该。”缓过来的蔚鸿之吸了吸鼻子,无奈道,“可能从水里爬出来之后冻着了,大夏天感冒也真够可以的。”
“如果有其他不舒服一定要给我说,等柯天朗醒了我们就去顺着水往湖边走,那里信号比较好,到时候就可以打紧急电话求救了。”
说起紧急电话,蔚鸿之就想起了他事先嘱咐孟尝冬的那些,希望那臭小子靠谱一点,让他少受点罪。但当着雀宁的面,蔚鸿之总不能把未卜先知的安排暴露出来,他点了点头,苦笑一下,道“就是我这个脚要麻烦你们了。”
“没关系。”
两人边吃边聊,像是完全忘记了另一边的柯天朗,压缩饼干不愧于它的名称,一包下去蔚鸿之就饱得差不多了,他拍掉手上的饼干渣,一边喝水一边又拆了根能量棒,补充受伤的身体,照这样,他包里带的物资足够三人在山里过上足足一周。
雀宁坐在蔚鸿之斜对面,离得不远,却也拉开了三十厘米的距离,明明他醒来的时候正靠着雀宁肩膀,雀宁握着他一只手,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取暖般相互倚靠。
难不成还害羞吗柯天朗还在睡不到,又没有别人在,之前跟他一张床睡觉往他怀里滚的时候怎么都没害羞蔚鸿之抿了下唇,突然眉头一皱,一脸痛苦地捂住脑袋。
“哎呦”
“怎么了”雀宁心里一揪,赶忙扑过来,他甚至连站起来都没顾得上,直接双膝朝前一跪,扶着蔚鸿之肩膀凑到他眼前,急促问道,“是头疼吗很严重吗”
蔚鸿之只是捂着头,也不说话,用力闭着眼,颊边线条因为咬牙收得很紧,雀宁越发着急,可他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蔚鸿之,希望这样更多给予他一些战胜疼痛的力量。
“你有带止疼药过来的对吧,实在不行先吃一颗吧。”雀宁的声音都因为紧张有些磕巴,就在他急的恨不得代替蔚鸿之经受这一切时,前一秒还满脸痛不欲生的青年骤然睁开眼,长长的嘶了一声,道,“其实也没有特别疼。”
雀宁
他还保持着抱紧蔚鸿之的姿势,蔚鸿之转过头他,将原本就很近的距离进一步缩紧,他们几乎就是贴着,双唇近得只要一方稍稍上前一些就能碰到。
眼神中带着笑意的戏谑映入眼底,温热的呼吸洒在唇上,雀宁怔怔地同蔚鸿之对视两秒,骤然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奋力向后仰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