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是,余安哭了。
他又哭了。
他被自己弄哭了。
作者有话说:
阳了,哭天抢地(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女儿身暴露(大修)
余安使劲儿眨了下眼睛,终于逼出一颗泪来。
她抽噎着抬起那只通红的手腕,可怜兮兮地举到男人眼前,“大人,你这算是擅用私刑吗?”
陆允时脑子一片浆糊,呆愣愣地顺着视线去看少年露出来的手腕,如雪的肌肤上面,布满了数圈骇人的红迹,像是受了非人的虐待。
他猛地松开了力道,眼露无措:“我”
“我”了半天,也没见个所以然出来。
陆允时急得直咽口水,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手腕,指腹轻轻地摸了摸。
素来眉心满是煞气的男人,如今眼里满是自己都不成注意到的疼意和歉疚,茫然无措的样子,像极了个毛头小子。
余安还是第一回这么清晰地见识到这样的陆允时。
还挺可爱的,也挺好骗。
余安吸吸鼻子,算算差不多了,将手抽回放在背后,杏眸还泛着红意,“你老是这样猜忌我,我会很难过的。”
说着,余安上前一步,有意伸出那只上面留着指印的手腕,磨磨蹭蹭地搭在男人腰间的玉带上,指尖勾住,轻轻扯了扯。
“大人,我们快点进去找线索,好不好?”
这番动作,里面满含了无数说不尽道不清的意味。
似勾引,似蛊惑,似撒娇。
但无论哪种,沉沦在其中的人,都甘之如饴。
陆允时看向那双水眸的眼神,谈不上丝毫的清白,他点点头,将先前那点猜测按在心里。
“好。”
书房里只点着一盏烛火,忽明忽暗,半开的窗户吹进来一股冷风,撩起房梁上垂下来的白纱。
处处透着诡异。
余安揉着手腕,逡巡一周,“这间屋子的陈设好奇怪,寻常人家都是分为内外两室,用一屏风隔开,但这间屋子不仅没有屏风,却还处处反着来。”
书房的内外两室中有一空地,本该用来摆放屏风的地方,竟然摆着几个木架,竟然还呈竖向走形,人只能从两旁路过。
即便不提风水陈设的讲究,只是单看,也觉得甚不吉利。
余安暗下沉思,上回自己在天和医馆下的竹简就是在书架上找到的恶,这回
看着眼前透着一股诡异的书架,余安开始绕圈寻找,嘴里嘟囔着:“巴掌这么大”
此时,陆允时双眸注视着那盏烛火,灯罩有些歪斜,应该就是方才那人手上消失的灯盏。
视线从下往上,最后定格在墙上的一副画卷上。
与余安说得大体类似,书房处处都跟寻常人家的习惯反着来。
画卷的卷轴上长下短,长度挂在墙上也不贴合,更奇怪的是两旁的瓷瓶竟然喧宾夺主的挡了一部分。
欲盖弥彰。
陆允时虽经手大理寺卿不久,但他勤勉睿智,研习过不少机关,这种拙劣的东西,他一瞧便知。
他回过头,正欲唤道:“余——”
只见余安提着裙摆,在几个书架前走来走去,更时不时打开某本书抖一抖,像是从里面找出什么东西来。
男人深邃的眼眸暗了暗,银靴放轻,无声靠近。
余安心里着急,孟府不可久留,但是这些书架里根本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