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饶命,首辅大人饶命,属下只是奉您的命查陆寺卿,并非有意知晓那些事情啊!”
陆闵闭了闭眼睛,走下去,“你放心,我陆闵不是那般过河拆桥之人。只不过你知晓那便在汴京留不得,过两日我会派人在江南给你寻一处宅子,你带着家人迁过去,永生不得回京。”
“谢谢首辅大人饶命!”诏狱管刑的心定了定,这才将查到的事情说了出来,“陆寺卿和那衙役举止亲密,时常做‘吕’字,二人似是十分熟稔。”
难以启齿的话说了出来,陆闵也大吃一惊。
做“吕”字,好一个做“吕”字,他们二人竟然都赶出这番事情来了,此番去西域,孤男寡女,此不是要乱来!
“你下去吧。”
陆闵回首望着窗台,眼神渐冷。
没想到这个叫余安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女扮男装混入大理寺不说,还招惹了他这个逆子。
她与永宁侯世子顾淮甚至牵扯不清陆允时与她同去西域,汴京这边就出了大乱子,真的如此凑巧吗。
陆闵不禁发现,好像自那个叫余安的女子出现后,一切都开始变幻。
甚至孟仲暴毙,也许与她脱不了关系。
这样一个居心叵测之人,留不得。
可再有陆允时和余安的消息时,已是将近半月之后了。
陆允时伤势好了大半,二人骑马也不敢疾奔,路上便耗了好些时日,好在伽罗草的叶子被余安泡在罐子里好生保存着。
在大理寺见到完好无损的叶衾和明鸢,余安的心才真正落了下来,天知晓她归来的途中有多担忧。
回到西苑,离了陆允时,余安脸上的笑终于扛不住了。
她才关上门,便无力地靠着门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冰冷的触感似是在提醒着她,该去找顾淮了。
理智却像是被撕扯开来,一分为二。一边告诉她不要去,顾淮是在威胁恐吓你,他手上根本没有把柄。
另一边却在跟她说,顾淮心狠手辣嗜血如命,余山柱的头颅只是第一个,难道就不会有第二个?再者永宁侯府与虞家冤案脱不开联系,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便是找到证据翻案不是吗?
余安晃晃脑袋,将这些烦心事甩开,有些踉跄地走到桌前。
看着桌上的红绳和珠络,她想,至少等她把剑穗做出来。
剑穗不难做,但打络子却极费力,余安弄到大半夜才穿了一半,本想着白日里偷个懒,屋门却被人敲响。
她披着衣裳下榻,“谁啊?”
身处大理寺,余安的防备心卸下不少,她开了门见到的却是一个身着官服的人。
她下意识退后,“不知这位大人是?”
那人面无表情:“余安姑娘,首辅大人要见你。”
一句“姑娘”宛如五雷轰顶,余安登时睡意全无,脸色煞白。
“你、你是”
可那人却不给她銥嬅丝毫反问的余地,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盯着她,语调冷漠重复:“余安姑娘,首辅大人要见你。”
陆闵这个名字在她心里,几乎是沉寂了十余年。
来到汴京之后,余安也从未有机会接触的到,可她才回京,陆闵竟然查出了她的女儿身,还说要见她。
她定了定心神,故作镇定问道:“敢问大人,陆寺卿他——”
“余安姑娘,首辅大人要见你,陆寺卿也保不住你。”
余安心冷了下来,看来陆闵是查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