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叫刘贵,云市佳成县人,45岁,2000年时,其来到江北某工地打工,在其打工期间,因工资分发不匀索要未果,一怒之下就将其老板推下了十七楼。
因为案发时是凌晨,尸体也是在案发之后近三个小时才被环卫工人发现,而当警方接手这件案子之前,刘贵早已拿着死者保险箱内的贵重物品,买了一张前往三不管地带的机票离开。
至此,刘贵销声匿迹,哪怕国内警方曾联合国际刑警展开抓捕,却还是没能逮捕刘贵。
可如今,刘贵归案的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没有参加审讯,但我一直是站在监控室内着监控室内的一举一动,说实话,上去这个刘贵并不像是杀人犯,倒像是一个老实本分的读人。
就这样一个人,我很难想象他当年竟会杀人夺财继而逃亡海外。
我着屏幕前的刘贵,他显得非常坦然,就好像被警方抓到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一般。
“你别刘贵现在这样,当年他可是他们县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因为对刑侦推理的热,毕业之后还准备考公务员,要不是他在考公务员期间父亲意外患病需要钱,他也不会去工地上打工,之后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不过我很好奇,他怎么会突然回国,还干起了这种勾当。”靳岩坐在我身旁,着监视器内的刘贵及李西城二人,不禁摇头说道。
“如果真的有办法,谁想犯罪,谁想杀人其实,社会上的这些杀人案件的当事人,有绝大部分都是被现实给逼出来的,我想,刘贵读大学的那一会儿,一定被那些城里的孩子给欺负惨了,到了社会,又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原本应该拿一千块钱,到手却只有一百多,想来,当年他的那个老板应该当着他的面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刘贵才会直接把人推下楼,话说回来,你不觉得刘贵,也是被害者么”我抱着双臂,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如刑满释放的囚犯,出了社会,写了简历,只要他被发现是犯过罪进去过的,人们就像是带着有色眼镜一般的审视他,慢慢的,他会惧怕别人的目光,更会敏感所有在他眼前交头接耳的人,这种心态,已经开始慢慢的扭曲。
可他有什么错就算有错,在监狱里面的那几年也早就赎回了,是这个社会把他们逼成这样的,他们觉得这个世界抛弃了他们,那他们,又为什么要守护这个世界
虽然,我很讨厌这些话,但这些都是事实。
“我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为犯罪嫌疑人做辩解的,而且这个人还是公职人员,你又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观。”靳岩朝我了一眼,冷笑了一声,随即说道。
与此同时,审讯室内,李西城正坐在刘贵的对面进行提问,而刘贵的精神状态很好,几乎有问必答。
他告诉李西城,家中老母重病,这一次回来,他就是来他妈最后一眼的,完这一眼之后,他原本就准备到案自首。
“跑了九年,突然想回来自首”李西城狐疑的着刘贵,低声问道。
刘贵淡然的点了点头,而后笑着说道“警官,您知道么,这九年我是怎么过的,我每天一闭上眼睛就会到我把他推下去的那一幕,他瞪着眼睛问我为什么要杀他,离开我的国家,漂洋海外,你以为我真的就过的这么潇洒你不知道的是,我每天要工作二十个小时,还要受人冷眼,因为我没有任何证件,我只能打黑工,做马仔,甚至还要代替第三者被打,只为赚那区区四十块钱,我想我妈了,我想家了,我想回来了,我不要求减刑,我只想回到自己的国家,哪怕是死,我也想有尊严的死在自己的国家,葬在我妈的身边。”
“如果你当年就这么想,也不会酿成这样的惨剧,好了,言归正传,告诉我,你和方凡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交易”李西城冷漠的着刘贵,低声问道。
“方凡我不认识什么方凡。”刘贵微微一愣,很显然,他根本就不认识方凡。
对此,李西城也有些疑惑,当即皱眉问道“你不认识方凡那你账上的三万五,是谁打给你的”
“三万五你是说,14号那一笔钱”刘贵丝毫不胆怯的着李西城,饶有所思的继续说道“如果你说的是我雇主的话,那应该就是这个人吧,说实话,我不认识他,我们的关系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雇主”
刘贵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你知道我在国外有多难混,所以不得已之下,我就私底下开了一个侦探工作室,工作室里就我一个人,做的事情也很杂,有抓小三的,跟踪的,甚至窃取公司机密的,上个月吧,无心栽柳从网上加了我,问我有没有办法帮他找个人,我想了想,在江北我还有几个朋友,还别说,这几年混得也算是风生水起,就接了这个案子,不过那个时候我刚接到我母亲病危的通知,着急筹钱,就编了个假信息给他,拿到尾款之后我就把他拉黑了,怎么你们是为了这个三万多块钱才找的我”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和李西城一样,心头就像是有一个结一样死死地揪着我们。
“岩哥,被拉黑了的聊天记录,能不能通过技术方式找回来”我侧身朝着靳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