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新枝,春山点翠。一场雨过后宿云峰的绿樱开了,浅绿色的花瓣裹着雨滴,空气中弥漫着松木夹杂着青草的味道,还带了点绿樱香,闻起来干净清爽。
“卫淼!别睡了!再睡该迟到了!今是李阎王的课!”
正在睡梦中的卫淼被玄墨的大嗓门冷不丁喊醒,迷糊了五秒后飞速起床穿衣,三分钟后卫淼出现在门口。玄墨瞅了一眼卫淼,心想师妹如今真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江序没忍住,他对卫淼说:“你出门没照镜子吗?”
卫淼摸了一下眼角,确保眼睛干净无眼屎:“照了。”
江序盯了卫淼半天,最后憋出来三个字:“那挺好。”
“必须的老弟。”卫淼接过沈沐白给她装好的早饭,吹了吹就往嘴里塞。
她还没结丹,不像玄墨他们可吃可不吃,她早上不吃饭上课必定饿,有次起晚忍痛没吃,结果课上到一半饿晕了。
沈沐白劝卫淼:“慢点吃,小心把喉咙烫坏了。”
卫淼含含糊糊的说:“没嘶没嘶,嘶猪不怕开碎烫,走了。”说完就小跑着下山上课去了。
玄墨看着卫淼跑远的身影感叹道:“师妹为了多睡十分钟连形象都不要了,也不知道李阎王今天会不会给她穿小鞋。”
李阎王是李威,下令卫淼在结丹之前必须步行来上课,美名其曰锻炼体能,但卫淼坚信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觉得自己易燃易爆炸干脆烧到她头上了。
玄墨和江序曾经试图让卫淼乘坐自己的飞行法器去上课,但刚落地就被李威逮到了,三个人包了内门所有的地,从天亮扫到天黑都没扫完。
江序很纳闷:“她之前也不这样啊,第一次上课还描了眉换了新衣服呢,如今怎么越来越……豪放了。”
“说明她把宿云峰当家了。”
沈沐白神色柔和,“她刚来宿云峰的时候很客气,现在很放松,不把我们当外人看。”
不把我们当外人看……
这句话让玄墨想起昨天晚上卫淼跟他争最后一块肉差点没把他的脚踩烂这件事。
“不过卫淼真是能吃啊,昨天晚上干了三碗米,跟我当年一样。”
沈沐白给卫淼找借口:“之前十几年都没吃过一顿正经饭,孩子乐意吃让她吃吧,就当补回来了。”
其实是味觉慢慢回来了,卫淼从一开始的食不下咽到如今的狼吞虎咽,从之前吃半碗到如今吃三碗,成功实现了量的飞跃。
宿云峰的攀云梯很长,雨后的石阶上落满了花瓣,两旁的绿樱开的正艳,鸟叫声清脆动听,卫淼却无暇欣赏。她马上要迟到了,不快点跑不行了。
铃声响起的前一秒卫淼跑到了教堂,正好跟刚来的李威撞上。
一路狂奔后卫淼的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狂野的在头上竖着,还粘了几片花瓣;宗服湿漉漉的,袍角被泥水浸湿了,看着脏兮兮的。
李威很想给卫淼扔个净身诀,但是该上课了,他只好先让卫淼进去听课,学生再脏也不能阻挡他上课的节奏。
于是灰扑扑的卫淼坐在了她两个光鲜亮丽的师兄中间,她看了看自己身上黯淡普通的宗服,又看了看玄墨和江序身上华贵典雅的新衣。
无上宗的内外门弟子必须穿宗服,他们四个亲传不用。但那些裙子真的很难穿,打理起来也费劲,卫淼穿了几次不穿了,为了方便去净事院领了一套宗服。
卫淼刚想开口问李威就走进来了,今天讲的是灵古大陆的历史,卫淼只好乖乖听讲。
无上宗是一天理论课一天实战课交替来,卫淼简称为文化课和挨打课,动一天脑子动一天身体,一周下来可谓是身心俱疲。
不过课程安排相对合理,荀老对四个徒弟也是放养,有时还没老师们关心的多。讲课老师是无上宗的几位长老,有时候会去祖宗找祖灵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