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衣坊瞧着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东京城中一等一的销金窟,就连店门口的镇宅石兽,也被人笑称是四脚吞金兽。
谢景衣牵着青厥,并未进店,而是朝着后巷走去。这里不临街,十分的僻静。
前不久她在这里买了一处小宅院,帮着牛惜刃搬了家,一衣坊能有今日,牛惜刃功不可没,对于这些有用之人,谢景衣从不吝啬。
“东家好些日子没有过来了。”牛惜刃坐在院子中,手中拿着一个绣绷正在绣花,在他的腿上,盖着一层薄毯,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能够到随风飘荡的长长的汗毛。
他说着,将手中的针线活放了下来,憨厚的想要挠头,又怕脏了手不能接着绣了,有些笨拙的放了下来。
“咱们只做有钱人的买卖,务必量少质高。牛大哥的一双手,便是这世上最可贵的珍宝,可不能为了赚钱,便日夜不停歇,若是伤了手眼,那便得不偿失了。”
牛惜刃听着,激动的点了点头,“我一点儿都不累,我一想到,我脑海中那些想法,全都变成了一件件美丽的衣衫,穿在不同的小娘子身上,我便全身都是劲儿。”
谢景衣垂了垂眸,“之前我新寻的那些绣娘,你仔细考量着,选出一些可靠的来帮你的手。衣服虽然是美,但穿不到合适的人身上,未免有些可惜。”
谢景衣说着,抬头了院子里的四方天空,“而且,你若是一直关在这个院子里,久而久之,很容易便灵感枯竭。牛大哥,你不应该仅仅是一个绣娘,而应该是一位大师。”
牛惜刃一愣,脑子有些浆糊。
除了在绣花裁衣上一点就通外,他对于其他的事情,都好像有些运转不灵光,倒不是痴傻,就是没有花心思去想过别的而已。
“我以前都不敢绣花,只能够偷偷的给我娘子还有女儿绣,现在的状况,我已经十分的马满足了。不过东家,怎么才能够成为一位大师呢”
谢景衣说着,将手背在的身后,“出去吧。咱们给小娘子定做衣裙,她可以提一个要求,其他的不许提。你自己个去她,以眼为尺,专门为了她,想出一件适合她的衣服。”
“这样,每一条裙子,才能够找到它真正的主人。”
牛惜刃一听,激动起来,过了一会儿,又神色暗淡起来,“可是我我这样,怎么去量体裁衣”
谢景衣笑了笑,对坐在门框上着绣谱的阎为招了招手,“阿为同你阿爹一道儿去吧。我会安排人专门去量,阿为假装是小童,牛大哥假装是护卫吧。”
牛惜刃生得五大三粗的,往那儿一站,跟门神似的,说他不是护卫,谁信
牛惜刃一听,咧开嘴笑了出声,“都听东家的。”
谢景衣对着他摆了摆手,朝着门槛走了过去,摸了摸阎为的脑袋,“阿为给我倒杯水喝吧。”
阎为怯生生的了谢景衣一眼,低声说道,“东家随我来。”
这院子不算很大,但住牛惜刃一家三口绰绰有余。
阎为虽然年纪还小,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已经能够把家里打理得紧紧有条了。
“阿为有事想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