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她也能接受一切结果。
尽人事,听天命。
黄凤来看着这样的女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心疼还是欣慰。
当妈的操不完的心呐。
“原先我还不同意让你带糖豆去京城上学,现在看来,你带糖豆去也好。”黄凤来叹息一声,“远远的,省得贱嘴婆子说话难听,咱不听。”
白柳将买房子的事情告诉宋嘉应,宋嘉应便告诉了黄凤来,大约白家其他人至今还不知情。
具体钱数他们没有说,黄凤来知道两口子花得多但挣的也多,猜他们的积蓄经过买房也所剩无几。
黄凤来不免又犯愁:“我听你大嫂说你上了研究生就不能拿工资,宋嘉应那边不知道啥时候能出来,以后有没有工作也不知道,你在京城还要带糖豆,生活咋办?”
白柳对家里人在赚钱的事情上说得并不详细,并不是忌惮,只是觉得没必要。
可话说到这里,她就要解释。
“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京城友谊商店的工作我没有辞去,每个月还有收入呢。”她要是真没钱,就去卖一点金豆和金条也不是不行。
活人总归不会被尿憋死。
黄凤来将信将疑,手里盘算她的积蓄还有多少,必要的时候可以接济小女儿。
因为心里有事,她没有听清白柳的话,直到白柳又重复一遍。
“啥玩意儿?”黄凤来蓦地提高声音,“你说啥,你说你大嫂和你三哥他们能分房?”
分房可是头等大事,尤其对于安土重迁的老一辈人来说,有了房,才算在城里真正地扎下根基。
白柳也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性格,她让出一部分自己的权益,没道理不告诉其他人。
“……我以后不再是纺织厂职工,房子能勉强留下,但我不想和他们纠缠这些麻烦。我和宋嘉应有两套房子,他无论有事无事大约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肥水不流外人田,好在他们也是纺织厂的职工,其他人我肯定不给。”
一番话过后,黄凤来更是目瞪口呆,她无法分辨自己该生气还是喜悦,似乎如何都不合适。
都是自己的孩子,她着实被白柳这一手操作搞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人抢都抢不来,你真是,房子好歹是傍身的……”黄凤来想劝说她留下一套。
没到底一个孩子吃亏,其他两个孩子占便宜,以后兄弟都没得做。
白柳哭笑不得,房子值钱她知道,但她已经将糖豆的户籍转到京城,京城和永宁县哪个大环境好几乎不用比较。
也许有一天她会叶落归根,但短期内占据一处她不用、别人急需的房子确实不好。
“妈,你不懂。”她忽然出声。
黄凤来:???这是什么俏皮话。
她开始胡说八道:“我这叫财散人聚,他们以后代我在跟前尽孝。”
将心比心,大家心里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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