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城中情势又变。
自孟怀远告密之后,发现皇上、安平王与二皇子已不见,姚贵妃才知自己竟被耍了。什么请见皇上皇后,原来竟是某些有心之人的拖延之计。看着宫内宫外乱成一团的人群,她此时却是恨不得将他们全都杀了。
姚贵妃眉头一皱,吩咐让此次来京的高手全部出动去找人。然后让人去寻姚谨、王猛过来。姚贵妃对太子耳语几句,让太子暂时留在殿前,自己却来到后面与姚谨、王猛等人商议。
商议之后,姚贵妃回到大殿对太子低语几句,太子忙点点头,让身边的太监去找来锣鼓敲响,待众人安静下来,才道:“宫中来报,方才有贼人趁乱闯入,劫走了安平王与二皇子,又重伤了皇上。如今皇上生死不明,尔等皆是同谋!再敢多言,一律杀无赦!”
这里有知情的、不知情的,听道安平王与二皇子已被救出,料想是成事了。想着皇上或者也被救走,什么重伤应是姚氏的障眼法,此时反而告知不知情的不要再闹。
看着众人偃旗息鼓,姚贵妃一阵冷笑,便让太子宣布若此时散去,不会追究罪责。大家见目的达到,也不多言,便渐渐散了。
太子又点了几位大臣留下,说是商量如何救治皇上。大臣们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互相看看,也不反抗,反劝家人先行离去。
宫内宫外渐渐安静下来,留下的几位大臣自知无幸,就此一言不发,只待姚氏发落。姚贵妃让将人带回大殿,见江琮还在大殿上看着叶旬,太医在为其施治。
关上门,姚贵妃方才道:“几位好大的胆子呀!”
江琮见姚贵妃扣下了几人,此时叶旬生死不明,他岂能独活,便走过来道:“今日之事乃臣一人所为,与诸位大人无干!若要降罪,江某一力承担!”
姚贵妃冷笑道:”江大人好大的口气。好教你得知,今日来告密的正是你女儿的相好,此时已有人出城去追你夫人回来。“
江琮吃了一惊,一旁谢大学士插口道:“江大人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令人进宫劫走安平王与二皇子,贵妃娘娘恐怕信错人了。”
江琮才知他们已安全了,他再无所惧,反笑道:“江某自问行得正,坐得直,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姚贵妃道,“本宫看今日之事,就是你主导的吧?当然,还有叶旬……”姚贵妃看看躺在一旁的叶旬,烦躁道:“他可还活着?”
太医忙道:“回娘娘,叶大人伤及心肺,只怕……”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姚贵妃嘴上说着,到底顾念姐妹之情,便道:“带他下去医治,本宫还要问他的口供呢。”
有侍卫上来抬了叶旬下去,太医也跟着去了。这里姚贵妃便亲自坐镇,审问几位大臣。
再说无殇与江霁月本要到皇宫外寻找江雨若,哪知半路遇到两个人,却是孟绮罗与薛冷凝。
原来孟家孟军侯这一向被姚氏指派去接管城外军营。今日事乱,孟家其他人收到消息,都出动去皇宫为姚氏效命了。孟绮罗趁着无人注意,就从家里出来,也去到皇宫附近看热闹。谁知遇上君泽书院在皇宫外助威的师生,薛冷凝见了她,怕她不安全,便离开队伍与她单独出来了。
二人原本想回书院,不想半路上被无殇与江霁月遇到。无殇此时易了容,便主动上前招呼二人。二人吃了一惊,无殇笑道:“是我,无殇。二位这是要去哪儿?”
孟绮罗听出无殇的声音,忙四处看看,见无人才道:“你怎么在这儿?”又压低声音道,“今日这事是你们谋划的吧?”
无殇也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孟绮罗道:“那好,你与我们去一趟君泽书院,我正好有东西要给你。”
无殇看看江霁月,本想让江霁月先去皇宫,但江霁月担心她的安危,不肯让她单独行动,便道:“我与你们一道去。”
四人朝君泽书院过去。一路上看到还有人朝着皇宫而去,大家也不便交谈,便都默不作声赶路。
不多时到了书院,书院内此时也几乎无人。几人进去,孟绮罗才道:“今日是怎么回事,郡主可能告知?”
无殇简单说了,孟绮罗听说已救出了这么多人,高兴道:“这下好了,姚氏之乱也该结束了。”又道:“前几日我存了样东西在冷凝住处,本想着找个时间转交给你的。不想今日遇到,正好给你。”
无殇奇道:“是何物?”
孟绮罗抿唇一笑道:“你见了就知道。”
到了薛冷凝住处,无殇向孟绮罗与薛冷凝道:“这位是江公子,是我的朋友。今日事急,我二人都易了容,日后再以真容与二位相见。”
孟绮罗隐约猜到了江霁月的身份,见无殇不说,也不说破,便道:“江公子有礼了。”与薛冷凝行了一礼。
江霁月忙还礼道:“恕再下失礼。”又对无殇道:”我先去门外守着。”
这里薛冷凝拿了孟绮罗存的东西出来,无殇见是个盒子,孟绮罗接过打开,道:“郡主请看。”
无殇一看,里面竟是一枚兵符。
孟绮罗道:“这是绮罗从父亲书房偷出来的。几日前有人来我家,绮罗听到他与父亲的谈话,才知他们从皇上那里盗了这枚兵符,听说这兵符可调动任意一处军队,之前乃是皇上授予安平王爷的。”
无殇自然知道这枚兵符,闻言点点头道:“正是,边疆战乱平息后父亲又将兵符交还给了皇上。”
孟绮罗道:“绮罗想着此物重要,就想到要将之交给郡主。”
薛冷凝忍不住道:“如此重要之物不见了,你父亲可有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