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文学网

第 5章 堂舅一辈子的积蓄被骗光（第1页）

有人问：“老祖是谁？”其实，老祖就是我外婆的爸爸。

对于这位老人，我的记忆中总是充满着温暖和关爱。他时常亲切地呼唤我，让我去品尝那些别人送给他的美味奶粉和各种保健品。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那可比外婆做的“三鲜汤”（酱油葱花猪油用开水冲调）美味多了，其中有一款名为“霸王鳖精”的口服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款产品大人不让多喝，说喝多了长胡子。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名字，当地每家酒店最后一道镇店主菜都换成了——“霸王鳖鸡”，看名字就知道那是用鳖和鸡炖煮而成的鲜美汤品。

老祖一生育有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我外婆是他的大女儿。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与老祖之间的故事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但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夜晚，小舅婆婆突然来到我们家门前，敲打着门，告诉我们老祖快要不行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尚小，并不知道快不行了意味着什么，只是看着全家人焦急跑出门，便紧跟着大人们一同前往老祖家。当时没有拆迁的时候，舅公公舅婆婆他们三家是联排而建的，我们家在小舅公公的后边，大家住在一起，相互之间可以经常往来，关系也非常亲密。记得当时我家翻建房子时，隔壁邻居因为地基的问题不让我家建，我舅舅公公舅婆婆，都跑过来说和，最后演变成打群架，男的拳脚相加，女的拉着辫子，扯着衣服，而我就在旁边无助的哭着，最后以我们家族的人多而取胜，把房子盖起来了，当时我们家族是如此团结。然而，随着城市建设的推进，这片地区被列入了拆迁范围，他们不得不搬离原来的住所。虽然政府给予了一定的补偿，但由于各种原因，几家人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同的居住地，导致彼此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远了。如今，他们只能通过电话、微信等方式保持联系，偶尔也会相聚，但那种曾经紧密相连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当我们赶到时，老祖已经静静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到来，颤抖着嘴唇，艰难地说出要看一看我。我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他。这时，水壶发出轰鸣声，小舅婆婆起身去将烧开的水倒入水瓶中，但就在那一刻，水瓶瓶胆突然破裂，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老祖的生命，也在这一刻悄然离去。就在这一刻天空划过一道雷电，下起了倾盆大雨。那时的我年纪尚小，不懂得生死离别的含义，只是听到大人们悲痛欲绝的哭声。我好奇地跑过去，轻轻地触摸老祖的额头。我母亲赶紧跑过来拉开我摸着老祖的手。当晚回家，我开始感到身体不适，发起了高烧，持续了好几天才逐渐恢复。后来也是请的阿明他父亲看好的。

小时候夏天躺在院子里竹子做的凉床上，就喜欢让我外公给我讲他放牛时的故事。

其中有两个故事至今还记得，第一个故事大意：那时候外公还年轻，常常需要在半夜时分走山路去放牛。某一次，他在山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他定睛一看，只见一只刺猬从山上爬下来，将泥土抛向空中，形成了一团团烟雾般的景象，同时发出了类似人的哭声。这诡异的场景让外公心生恐惧，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前行。当他走到一处悬崖边时，那只刺猬竟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然而，就在这时，天上响起了一阵雷声，刺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故事充满了神秘和惊悚元素，让人不禁想起一些民间传说中的妖怪形象。

第二个故事大意：有一天夜里，一个接生婆刚刚完成了一场分娩工作，准备返家。在路上，她遭遇了一只凶猛的狼。令人意外的是，这只狼并没有想要伤害她，反而似乎有意引导着她。接生婆感到十分好奇，于是便跟着狼一同前行。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山洞前。走进山洞后，她惊讶地发现里面有一只难产的母狼。出于职业本能，接生婆毫不犹豫地帮助母狼顺利产下了狼子。当她回到家中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当她打开门时，眼前出现了惊人的一幕——一只死去的小羊羔正静静地躺在门口。此后，她常常能在自家门前发现各种死鸡、死兔等动物尸体。外公讲述的这些故事既新奇又吓人，深深地吸引着我年幼的心弦。

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有一天放学回家发现家里来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吃饭的时候听到大人们聊天才知道原来是外公的侄子，外公让我叫他堂舅。听说他来这里投靠外公，后来暂住在我们家，以前租给裁缝的房间，后来随着成品衣店，裁缝回了老家，后来听说开了服装店。堂舅准备每天去河里抓鱼拿去市场卖。

第二天早上我和外婆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时，看到了堂舅正在摆摊卖鱼，于是我跑过去找他，希望他能带我一起去河边抓鱼。起初堂舅并不愿意，但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

我们来到河边，堂舅开始寻找合适的位置下网捕鱼。因为想要抓到更大的鱼，所以他选择去一些比较偏远的地方。然而那些地方的草丛都长着锯齿状的叶子，不小心碰到就会被划伤皮肤。我的腿上也因此被划出了一道道小口子。

当我们结束捕捞时，舅舅发现旁边有一片西瓜地，便决定偷摘几个西瓜解渴。他直接用手劈开西瓜，然后分给我一半。当时我觉得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西瓜。

后来，由于很多地方的池塘被私人承包了，能抓鱼的地方越来越少了，堂舅不得不放弃卖鱼。他开始修理自行车，在路边租了一个小窝棚作为他的店铺兼落脚地。我每当学校放假，都会跑到他的窝棚里找他玩。他还会用自行车轮胎上的钢条制作弹弓送给我。

那段时间我过得非常快乐。后来小姨离了婚，带着一台录像机回到家中。堂舅经常租一些录像带给我看，其中一部电影《机械战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堂舅，平时看着挺正常，但一喝酒就完全变了样，特别是当他喝醉的时候，那场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他会毫无顾忌地大哭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一般。

堂舅一直靠修理自行车为生，这一干就是整整十年。然而，就在某一天，他突然神色慌张、失魂落魄地跑到外公家里。和外公外婆的谈话间，我知道他所有的积蓄都被一个女人骗得精光！据他描述，那个女人还有个儿子，年龄和我相仿。她信誓旦旦地表示愿意与堂舅结婚，并要求将钱交由她来保管。没想到，堂舅竟然鬼迷心窍般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将自己辛苦挣来的血汗钱拱手相让。自那时起，堂舅便对修理自行车失去了兴趣，整日恍恍惚惚。最终，他决定回到家乡。

几年过去了，外公又一次回老家参加酒席时再次见到了堂舅。眼前的情景令人心碎：曾经健壮的堂舅如今已变得骨瘦如柴，形容枯槁。他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

堂舅走后，外公觉得我孤单，从乡下抱回一条刚出生的小猎犬。我每天一放学就会去看它。再后来我上学它会跟着我到学校门口，再自己回去。放学了它就早早的在家门口等我。直到有一天城市开始出现打狗队。外公就把狗送到了乡下，第二天它居然又跑回来了，外公让它不要叫，那天它真的没叫，后来又被送走了，这次送走后就再也没见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