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代人们普遍对房地产行业没什么认识,评价也就是盖房子的,普通行业一种,远远没达到十年后一听到与房子有关就如临大敌的态势,市里首富钱书德虽说常常以房地产大佬自居,但人们更认可的是他十几年前开办的机械厂。
事实上,拆不拆迁对刘飞阳没有太大影响,也不是很重视,并且心里早就有搬离银矿的想法,因为闹了几次不大不小的矛盾,他也懒得在和这些人刻意打好关系,只是平时见面点头问候。
他现在看中的是,自己有没有机会从中分一杯羹。
从最开始的准备工作,到建筑时的工人、选材,再到最后的收尾工作,处处都流露着商机,在没来县里之前,他本打算开春和村里的瓦工一起出来打工,闲聊时也听过,在工地偷钢筋、铁锹的大有人在,拿出去卖给废品收购站,每个月也能有个几百块收入。
成吨的钢筋按斤买,仔细观察也很难发现。
当然,这种小偷小摸的事他不屑于做,如果能偷天换日兴许尝试一下,又低下头开始看报纸,这标题下面都是大政方针和讲话内容,并没有实质性的给出日期或者搬迁哪个地方,在另外几张报纸上找了找,某些段落有所提及,可还有没刚才那么着重强调。
看了一个多月报纸,知道上面的话可能早实现、可能晚实现、但早晚都能实现。
也就是说,现在的蛋糕已经摆在这了,就看有没有能力伸出勺子。
刘飞阳把报纸放到炕上,从兜里拿出烟盒,发现已经没有,让曹武庙重新给拿一盒,点上烟之后才开始认真的分析,自己能干什么?有什么资历?还有什么关系?
柳青青说过:把每一份工作都当成跳板。
可以说与刘飞阳的不踏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在酒吧二楼敬一圈酒,就能收到一堆名片,各行各业的都有,他现在没接触赵维汉或者古斯雨老子那样的大老板,但是小老板接触的着实不少,兜里的名片也有厚厚一摞。
他记得自己兜里好像还有几张,伸手拿出来。
“啪嗒…”
手背上带出一张卡片,掉落在炕上,周深金色,上面只有六个字:丁永强、萱华园。
这张名片从接到手开始,就一直放在兜里,睡觉都放在枕头下面,他不能充分了解这张名片的益处,却知道钱书德喝出几次胃出血才能请神仙来一次,绝对非同凡响。
他看到一愣,心里短暂的闪过一丝念头,钱书德都巴结的人,如果自己找到他是不是能帮扶一把?
随后就赶紧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中清理出去,神仙给自己名片是重视,有点事就去找,那是对神仙的轻视。这犊子不已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也不得不承认,只有一面之缘就找人家帮助,自己的脸皮就太厚了。
这张名片异常耀眼,刺的曹武庙眼睛生疼,老东西直勾勾的盯着,相当不自觉的从柜台里绕出来。
“这是啥啊?”
刘飞阳听见声,才从愣神中缓过来,赶紧把名片捂住收起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是刚刚报纸上说的,他在心里简单的琢磨一番,就好比村里的万元户,谁家有急事去借钱,借了很好说,如果不借背后可能遭人唾沫:为富不仁。
“没什么”
刘飞阳简洁回道,他有这张名片到现在还没人知道,如果传出去,传到钱书德耳中恐怕要气吐血,抢可能不敢,心里不平衡找点麻烦是必然的。
曹武庙见他急促动作,眼睛顿时眯起来冒精光,小声问道“刘经理这是发财了?”
“嗯?”他没听明白,不过看曹武庙的眼神就知道,心里肯定没琢磨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