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越、秦怡等人一夜未眠,此刻一起来到城门外,望着那跪了一地,惊魂未定,身上血迹斑斑的众士兵,无不为之色变。
此刻,在众士兵前方,摆放着萧湛的尸身。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死相,两眼圆瞪,目光骇然,仿佛在临终前一刻,见了鬼一样。
“哑巴了么!?还不将昨夜之事速速禀来!”
秦怡厉声一喝,宛若惊雷!众士兵吓得一颤,总算回过了神,其中一个将官战战兢兢地将昨夜的情况仔细禀报。
“禀殿下,郡主,昨夜我等随王爷出城追击李桓等人,他们分走三路,我等随王爷追击其中一路,往祁州方向而去。
途中,李桓那厮留下断后,先是将陈康将军率领的百余人马尽数斩杀,后又原地设伏,趁王爷不备,一击刺杀了王爷,后又与我等展开血战。
那厮属实凶悍过人,我们五百多人竟拿他无可奈何,最后折损了百余人马之后,只得……只得护送王爷遗体,逃回了犁阳。”
“可知李桓现在去往何处?”萧正越凛声问道。
“不……不知,小人猜想,应该是继续在祁州方向去了。”
“王妃和郡主呢?去了哪里?”秦怡冷声追问。
“小人不知,小人也无法断定,随李桓一起逃往祁州方向的,是不是王妃和郡主。至于另外两路追击的人马,目前尚未返回,不知情况怎样。”
听罢,萧正越脸色略显阴沉,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小看这小子了,真的是有一手。”
秦怡神情凝重,得知王妃逃走,其实她心里是高兴的。但听得李桓如此凶悍,一夜杀了这么多南梁将士,甚至还毫不犹豫杀了萧湛,她的心情又难免有些沉重。
“我南梁树下如此大敌,非国之幸也……”想到此处,忍不住仰面一叹。
“敢问殿下,现在我等……该如何行事?”
那个将官小心翼翼地问道。萧湛一死,犁阳群龙无首,所有人都陷入迷茫。
萧正越思虑过后,沉声道:“李桓在城中定有同伙,封锁城门,全城搜捕!将李桓和王妃的画像火速传往各州府,严令缉拿!将武陵王的遗体运送京城,请皇上定夺!另外,派人前往祁州,给我挨家挨户地搜!”
“祁州?殿下认为李桓和王妃他们躲在祁州?”秦怡蹙眉问道。
萧正越冷哼一声,“去往三山岛和定安的两路人,定是疑兵,往祁州那一路,才是他们真正逃亡的方向!祁州乃军事要地,我料想,北齐在那里定有据点,常年驻扎!
李桓他们去那里,定是当地有人接应!好好查一查,即便找不出李桓他们,也得将那据点找出来拔掉!”
秦怡听罢,微微点了点头。
昨日的宾客大多还留在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自是免不了长吁短叹,挤在城门处,议论纷纷。
有的说萧湛太惨了,有的说他活该,有的面露惧色,说李桓那厮好生可怕,也有的满面怒容,说这厮好生猖狂!
但说的最多的,还是这厮为何不惜以身犯险,深入虎穴,也要把王妃母女救走?他与王妃,到底是何关系?
这时,那个戴着玄龟面具的驼子,走到萧正越身旁,低声说道:“殿下,依我看,李桓此刻,说不定已经死了。”
“哦?这话怎么说?”萧正越微微蹙眉。
“昨日他中了我的毒针,若无解药,纵然他修为精深,也活不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