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下去。”张起灵说。
老夫没反应过来,懵头懵脑地“啊”了声,结果身边两个人已经一跃而下了,周围还伴随着有风在吹,吹得俺更迷惑了。
可能是张起灵见俺迟迟没有动静,他不耐烦地“啧”了声,然后一脚踢到俺屁股上,不出意外老夫飞出去了,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与落霞和孤鹜齐飞。
“卧槽!好高!”
老夫其实有点恐高,在半空中睁开眼睛看见下面深不见底的深渊,因为害怕突然头晕眼花,口吐白沫,在自由落体中滚动了下去,样子实在滑稽,和其他三人帅气的落体姿势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样持续了差不多有五秒钟,张起灵、黑瞎子还有张海楼看准时机,拔出腰际的短刀,一把插在山崖戈壁上,以免继续滑落摔亡。
老夫则被张起灵拉住,一把挽到他的臂弯处,保护了起来。
但是一把短刀只能承受一个的人重量,老夫从晕高中回过神来,也拔出腰际上的短刀,迅插在一旁陡峭的石壁上。
我们四个人悬挂在高空中,一股冷空气从下往上吹,老夫胯下生风,冻得屁股紧缩。
所以我们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专程冒着被摔死的风险下来乘凉吹风?那张起灵还挺惬意的,心里想的比老夫这个精神病人还离谱。
回去得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瞧他是不是和俺待久了,心里也开始不正常了,唉说到底这还是老夫的错,把疯病传染给他了。
“老婆,俺对不起你。”
老夫深深叹气,转头看张起灵,结果没见着他人,何止张起灵不见了,黑瞎子和张海楼两傻逼居然也不见了!难道他们仨摔下去了?
下面深不见底,只有雪和云在飘,俺望下去心凉凉的,突然俺脚底不自觉往外挪,心底里有一个声音诱导我往下面跳。
这个时候俺脑壳上被什么东西敲了两下,抬头看居然是黑瞎子。
“疯子干啥呢,有啥想不开的要自寻短见啊?你要让哑巴做寡妇黑爷我第一个不同意。哑巴年纪轻轻,还是一个才百来岁的少妻,没了老公该怎么活啊。到时候我就给他征婚去,保准比疯子你有钱有颜还舔狗。”
他们三人正在上方的一个洞口中,没想到这深不见底的雪崖地下,还有一个洞口可以进去。
老夫脚踩石壁,然后以短刀为着力点,脚尖轻点,在半空中翻身然后稳稳落地。
“老婆俺帅不帅!”老夫伸开双臂,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俺把他搂入怀中。
张起灵神情有些无奈,但还是回抱了一下老夫。
我们闹完开始打量周围的洞穴,这是一个坐落在山崖戈壁间的洞口,常年不见天日,入口处早已被雪球掩埋,只剩下一个半径不足三寸的口子。
张海楼一个飞踢,覆盖在上面的雪簌簌而下,我们往后面躲,几滴漏网之鱼溅进老夫的眼睛里,传来的不是冰凌凌的触感,而是火辣辣的疼。
细微的刺痛从眼睛迅蔓延开来,如一团火焰在眼眸深处燃烧,视线变得模糊,眼睛不由自主地紧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无法舒缓如烧灼般的痛。
感觉那不是雪花在飘,而是被磨成粉的玻璃渣子在溅。
渐渐的眼眶里起了股湿意,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血,一点一点地往下面流,正因为这股液体的存在,冲散了雪,疼痛减少,眼前也清明了起来。
看清楚后,老夫抹掉眼眶的液体,伸到面前看,果真是血。
而后齐黑瞎带着墨镜,一脸笑意道:“这雪有蹊跷,溅点在眼睛里会让人疼痛且短暂地失去视力,我上次来的时候中招了,我视力恶化跟这雪脱不了干系。”
他蹭了点俺眼眶中的血液,抹到自己墨镜下的皮肤上:“没事的,麒麟血能化解。”
老夫将视线转移到张起灵身上,他的眼睛下也起了点血,或许是被雪渣子扎破的。刚才那股风雪肆意,洒到岸崖的每一个地方,基本上都逃不过,除非从这里跳下去。
张起灵见俺眼神有些担心,安慰道:“小伤,无碍。”
的确是小伤,和平时磕碰到没什么区别,我们进入洞穴的时候,被雪划伤的口子已经愈合。
洞穴里光线很暗,我们拿了手电筒照上去,里面广阔无比,上限比天高,左边是一望无际的黑,右边也是一望无际的黑。
我们面前有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小洞口,且很多洞口边,都吊着一两个死人。
“去看看吧。”齐黑瞎说。
我们兵分四路,在周围探查了一番,检查每一具尸体。尸体留下的信息很多,比如死亡原因,死亡时间,我们可以从尸体呈现出的特征判断出来。
这些身形高大,每个都一米八几的壮汉,应该是中国北方人,其中也不乏有欧洲面孔,且按他们的穿着来看,应该是不同时期的几批人,不是一块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