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韵榕依言继续去给袁雪迟看病,袁计宣看起来颇为激动,坚持认为袁雪迟的脸色好了很多,这都是昨天“神药”的功效。沈韵榕觉得多半这是他的心理作用,再好的药疗效没有这么立竿见影。
“沈小姐,昨天的神药今天不用吗?”袁计宣问道:“当然,这样的药一定很贵,你开个价,我一定不能让你吃亏。”
沈韵榕笑笑:“不能天天用……药确实很珍贵,但也不是用的越多越好的。”
“明白明白,是药三分毒。方便问一句,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呢?请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是我老师给的。”沈韵榕早就对此想好了一套完整的说辞。
随着几天的相处,她与袁家兄妹也熟悉起来,袁计宣早就对她的医术好奇了:“不知道沈小姐师从哪位高人呢?你中西医都学吗?”
“老师叫……弗莱明,英国人。”青霉素之父嘛,某种意义上也没错,“我对中医只是略懂皮毛。”
袁计宣闻言不由感慨,医术很少有传给女孩子的,在这方面洋人确实能做到有教无类,随后他又追问起弗莱明的行踪,沈韵榕只好回答他已经回国了,其实也没错,这会儿这位青霉素之父大概还在实验室里吭哧吭哧研究微生物呢。
袁雪迟一直安静地在旁边听二人聊天,突然插嘴说:“哥哥,你把我的钢笔拿给沈小姐。”
沈韵榕手上动作一顿,因为袁雪迟算得上她穿书以来第一个患者,抱着宝贵的实验数据不能浪费的原则,她每天都会记录她的状况,可是这个时候大多国人还在用毛笔,她实在用不惯,只能用炭笔将就。
袁小姐性子有点傲娇,但却很细心。
袁计宣这才醒悟过来,连忙递上了钢笔,再叫人拿了几本颇为厚实的笔记本来,“沈小姐,这算不上礼物,你就当方便着用吧,等日后有机会,我送你更好的。”
掂了掂手上14k金的派克笔,沈韵榕感慨,富人就是富人,随手就送这么贵的东西还嫌太寒酸怕她嫌弃,她也不矫情了,收下道谢。
“沈小姐,你是第一个这么敢骂远舟哥哥的女人。”袁计宣走后,袁雪迟终于忍不住说:“如果昨天他真的动手,我哥哥是护不住你的。”
沈韵榕回答:“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用你哥哥保护。”
袁雪迟咳嗽了几声,“如果我真的能活下去,有一天如果远舟哥哥想难为你,你来找我,我帮你。”
沈韵榕有点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了,她不觉得袁雪迟作为未婚妻对冯迢有什么爱慕之情,她说这番话反而是因为觉得自己哥哥昨天表现够窝囊,她想自己上。
是个有点可爱的小姑娘。
沈韵榕“啧”了声,竟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袁小姐,你这么可爱,我都有点同情你了。”
袁雪迟:“?”
“不是因为你的病,而是同情你要嫁给那个冯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