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上厕所了吗?”
张书乔快憋不住了,他私心里觉得沈韵榕还是想跟他过日子的,等他认错书一签,想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就这么放过他了?
这是不可能的。
沈韵榕笑露出一口白牙。
她走到书桌面前找了张白纸,挥毫淋漓写了几个大字,随后指挥张书婉:“去,挂他身上。”
张书乔定睛一看,差点气晕,白纸上几个墨色浓重的大字:“我张书乔见色忘义,意图杀妻,猪狗不如。”
跟着他就见到沈韵榕拿起他那台宝贝相机,来自美国的皮腔折叠机,拿在手里晃了晃:“什么保证书认错书的,对厚脸皮的张公子来说都是废纸一张。我看你还是个摄影爱好者,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当一下模特?”
说罢,白光一闪,张书乔躺在地上目瞪口呆的蠢样连同挂在他胸前的那张纸,就这么瞬间被定格了下来。
沈韵榕一连换了几个角度拍了好几张,此时的张书乔已经没有心情去想为什么她竟然会用相机,只觉得自己堂堂男儿,竟然屈辱至此。
他悲愤地流泪:“沈氏,你还是个女人嘛!你竟然想到拍这种照片威胁我!”
沈韵榕把玩着这台古董相机,淡定地抠出了胶卷放在手上抛了抛,哦了一声说:“这就受不了了?我不过是做了寻常男人都会做的事罢了。怎么,张大才子,就你拍女人是艺术啊?也该轮到你为艺术献身了。”
张书乔:“……”
她怎么知道他用这个拍女人!
“听好了,姓张的。对你这种没有廉耻的人,还是这种方式管用,你要是之后还不老实,那就等着你这几张‘艺术照’上报吧。啧啧,张大才子的猎奇浴袍照,想想就很劲爆啊。”
张书乔瘪着嘴,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地哭出声音来。
他的面子、他在上海文化圈的地位,还有他新加入的诗社、以及诗社里让他一见倾心的徐小姐……随着沈韵榕的这几张照片瞬间烟消云散。
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被绑着双手,他只能悲愤地用额头叩地,嘴里呜呜地哭爹喊娘……都怪祖父,怎么会娶这么个可怕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之前的十多年她竟然藏的那么好?都是她故意麻痹了他,导致他做下了人生最错误的决定,还有谁会比他更可怜!
“行了,磕头道歉也没用。哭什么哭?给我闭嘴!”
张书乔咬着嘴唇,连流泪都只能默默无声。
就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大恶人……沈韵榕忍不住翻个白眼,张家这些人,个个都是外强中干。
张书乔悲愤归悲愤,他想上厕所的心可不假,这要是一个忍不住,自己妹妹还在面前不说,要是被这女人再拍几张照,那他就直接从这楼上跳下去算了。
“沈……夫人,太太,求求你,我真的憋不住了。”
他在地上扭得实在太辣眼睛了,沈韵榕吩咐躲在门外看戏的两人:“给他松绑,可别让他弄脏了咱们的地毯。张妈,准备点稀粥,不用其他,正好给咱们少爷洗洗肚肠。”
她又看了一眼座钟,规定这个刑不满未释放人员:“上厕所加吃饭,十分钟解决,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有意见?那继续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