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
全世界都觉得这种人没有烦恼。
而这种人也的的确确,就应该是,没有烦恼的存在。
出生在别人的终点线的一万米开外,拥有“一般人家”几辈子都积累不到的财富。
要能力有能力。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
这样的人,如果还有烦恼,那剩下的那些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人,难道就不活了吗?
钱使人快乐。
对大多数人来说,有钱带来的快乐,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不曾拥有,或者,拥有得不够。
没钱的快乐和不快乐,谁都能懂。
然而,当金钱不能使得一个人快乐。
快乐就和健康一样,变成了有钱也买不到的奢侈品。
文学的不快乐,却为世人所不解。
就连他自己,都只是知道得隐隐约约。
国民绅士的条件,怎么列,怎么让人艳羡。
富有、帅气。
天生的管理者,擅长在繁杂的数据里面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只要文学愿意,没有人能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十八岁,就凭借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文化酒业集团。
人畜无害,永远微笑。
这样的人,如果还抑郁,那这个世界还有不抑郁的人吗?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文学也是这么表现的。
但表象多半都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藏在文学的心里。
在人越多的地方,就越会觉得孤单。
越孤单就越微笑。
越微笑就越看不到真实的世界、直面不了真实的自己。
文学把笑脸给每一个人,唯独没有给到自己的内心。
文学要是和朋友说自己抑郁,朋友多半会用灭世的语气回答:“你,抑郁个屁。”
所以文学对谁都不会说。
不要说旁人不能理解,连文学自己一开始,也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好好的一个酒业集团董事局主席,怎么会安全感缺失?
好好的一个微笑怎么就会联系上抑郁。
这也是为什么,文学觉得自己遇到的心理医生易鸣是个庸医。
易鸣用一个特别日常的问题,开始解答文学的疑惑。
易鸣让文学回忆:“你上下手扶梯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习惯动作?”
“商场的手扶梯?”文学确认了一下这个有点跳跃的问题。
“是的。你是很自然地直接像走平地一样直接走上去?还是必须要先看清楚脚下?”易鸣细化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文学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易鸣想要说明什么,他略带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心理医生:“这应该都会看一下吧?”
“在梯面画了黄色安全线的时候,你是可以直接踩上去再调整合适的位置,还是一定要避开黄线,才可以迈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