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侍郎看魏太傅一眼,道“柴公公此言何意?”
列队中有官员站出,冷笑道“项大人,我记得那被害的知县,是经你举荐吧?听闻还是远房表亲,此案你当要避嫌啊。”
项侍郎不防被指出,一震语结。
这也是为何魏太傅脸色这般难看。
那栗县知县是他这方的人。或者说,是他下面人的人。
栗县虽小,背山靠水,颇为富饶。
说不准那些每年贪墨来的,大半进的还是他的府邸。
这类小地小事他向来无需挂心,只隐约记得在他手上。没想却是个蠢的,还搞出这种事来。
一名官员执着笏板高声上前“皇上,臣愿前往!”
“陈御史请命,再合适不过。”尖细的声音从前头飘出。
如同一声号令,殿内附议声叠起。
魏太傅这方不甘示弱。
不客气地争论吵骂起来,不像朝会倒像在集市。
“皇上!”柴公公忽地高声,脸颊两侧的肉颤了颤。
宦官的声音听来尤为清晰。
“请皇上决断。”
皇帝打了个哈欠。反正也没听清什么,但再吵下去要没完没了。
“准了,陈御史去。”
陈御史行礼“臣领命!”
正在这时,有信兵喊着送入了战报,将魏太傅的反对打断。
比起来,北境战况更为重要。
连皇上半阖的眼睛都睁大了些。
北境来的是捷报,定安侯骁勇善战,将侵入的鞑靼军驱逐出境内,乘胜追击。
只是中途一场,副将宋安昱带兵被俘,生死不明。
众人脸上都露出喜色,对定安侯称赞有加。
皇帝却突然问道“宋安昱?”
有官员见状给皇上解释,宋安昱此人是谁。
听着听着众官员也都想起来了。
年轻时还算个人物,如今将军也不要做称病好几年了,早忘了还有这人。
废了一般手上无兵的将军,也没有哪方要去拉拢在意。
官员还说是他亲自点的。
皇帝看向一旁侍立的小太监“朕?”
算是也不是。但就算不是小太监也只能俯身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