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宇脸上挂起了笑容,望着沈彬笑道,“小彬,怎么都到楼下了,不去家里坐坐?”
“那个……”沈彬脸上有些尴尬。
“好了,先去家里吧。”
李振宇摇着头笑了笑,又朝自家的闺女说道,“先回家和你妈说小彬回来了,晚上订个好点的饭店,把老张那些老邻居都叫上,一年多没见面了,一起聚聚,我客户那边就推了,”
“啊?”
李梦微微一阵愕然。
杨柳却是高举着双手,一会看看沈彬一会看看李梦,兴奋地叫了起来,“姑父万岁!”
……
聚会的第二天,沈彬来到戴召打工的建筑工地,还是没能见到戴召本人,听戴召以前的工友说,一个月前工地生了东北人和川省民工争夺项目的斗殴事件,戴召被公安抓了,后来就和工地失去了联系。
至于戴召放没放出来,就没人关心了,这样流动性很大的地方,今天来明天走,每天都在上演,这种干一天活拿一天工资的建筑工地太常见了。
沈彬只是不死心罢了,其实飞机一落地,沈彬就和朱涵联系,要了戴召新的联系方式,但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以前的队友都在近期和戴召失去了联系。
实在没办法,沈彬只好委托李振宇寻找戴召的下落,毕竟李叔叔是金陵的官面上的人,能量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在这个城市里找个人还是比较容易的。
离开前,沈彬把十万欧元寄托在李梦那里,嘱咐她,只要联系到戴召,让李梦把第一时间把钱先给他,沈彬知道戴召这一年来过得一定很苦。
新赛季马上就要开始了,沈彬回国也就5天时间,等他回荷兰俱乐部其他球员已经集合几天了,他这次回国还是内斯肯斯特批的。
……
沈彬委托李振宇在金陵寻找戴召可能让他失望了,其实戴召在拘留所只被关了三天就被放出来了。
由于他打伤了川省那一片的袍哥大头头,放出来当天就一个人跑回了老家,辽省朝阳市建平县。
因为他得到消息,那位川省的大哥放出话来,要找机会卸他一条腿。
这可不是开玩笑,这些在底层挣扎的人,根本不在意法律,都是烂命一条,混黑道的,你要是没被关几年,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混黑道的。
建平县位于辽省的最西部,它像乱入内蒙的一块飞地,直插入内蒙的赤峰,南北西三面被赤峰包围,只有东面和辽省相连。
老哈河对岸的山坡上,青草和枯草混杂在一起,不知名的野花把山坡装点得黄黄绿绿。沿河道路两旁,杨柳的柳丝随风荡漾,就如少女的秀一般,在微风里摇曳。
八月正是老哈河水量最充沛的时候,它不像冬季有冰雪的牵绊,正欢快地唱着歌奔向她的归宿——辽河。
人生就像流水,有夏日的奔腾也有冬季的沉寂。
今天是儿子幼儿园开学的日子,由于气候的原因,这地方和南方总有那么一点不同之处,八月中旬幼儿园和小学就开学了。
戴梅不得不给自己放一天假,丈夫的单位有集体活动,还三令五申,任何人都不能请假。
而且她也有很长时间沒陪娃娃们玩耍了,小家伙都为此闹了意见,经常扁着嘴对她不理不睬。她于是决定抽一天时间先到幼儿园把名报了,再陪孩子好好玩一天,于是干洗店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弟弟戴召替她打理。
这样,戴召就临时成为干洗店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