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侯府现在不太平,等燕王一事罢了,侯府要是还在,她到时候再请人家家里的内眷来府里坐坐。
许双婉猜,这家人现在有了些家底,不太缺银钱的话,用身份跟他们来往才是最恰当的,他们毕竟是亲戚,他们想来也不愿意每次来都是跟欠婆母一样,说话做事都要陪小心。
许双婉也看过他们送过来银子,这十来年婆母不收的银子其实是有很大的一笔了,可见他们家也是真不缺小钱了。
他们不缺,但侯府缺,这银子许双婉是想要的。
媳妇说的话甚是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她坐在她面前的样子,像是她不答应她就不可能走似的,宣姜氏也是红了脸,讪讪然地点了点头:“那好罢。”
她是觉得丢人了些,但媳妇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就按她说的办罢。
遂许双婉就拿了这笔银子,侯府没用几天,就可以好好过一个冬了,于是她置办起过冬物什来也是毫不手软。
她想的是,哪怕侯府明天就要没了,也要吃好过好,她既然当了这个家,只要有一点办法,她就不会委屈这家人。
这难不倒她。
想当年为了帮母亲拿稳管家之位,她所做的只是更多。
这厢许双婉有了银子在手,心里有底,又往侯府填了不少酒水吃食银炭,现眼下是长公子说什么她都点头,好说话得很。
宣仲安见他说话她就点头,也是好笑:“你都知道啊?”
许双婉这时就有点为难地看着他了,这个不能应,应了就是她手长了。
看她神情又慢慢地端庄了起来,宣仲安捏了她的脸一把,“行了,母亲一生都不太管这些个事,以前还有外祖母帮着她,现在外祖母也不在了,舅母们也不愿意过来,这几年光靠屠管家撑着了,父亲也不管这些俗事,你往后要是拿不准的,先问屠管家,他拿不准的,你来问我,我给你撑腰。”
“母亲那,也是要问的,有关父亲的,也是要问过父亲才成。”
“好,问。”她一板一眼,宣仲安也是笑了。
他记得他这位婉姬被京城几位夫人最先称道起来的是,她身上的那份痴气。
当初她十岁出头那年被她母亲带出去见客遭人逗弄,说她这么粘母亲,帮着母亲,以后莫是要带着母亲才肯嫁人不成?
她当时道:“不是如此,我在父母亲身边,便一心一意过在父母亲身边的日子,以后嫁人了,我便一心一意过在夫家的日子。”
众夫人当这是笑言,但哈哈大笑过后,对她留心的人不少。
他当时听了传闻,心想这真像是四五岁时,就已一本正经了的小姑娘说的话,现在看来,她还是一点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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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德侯回侯府没两天,燕王就到了。
这天宣仲安就没回来。
许双婉一直等他回来,等到半夜也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