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单轻轻一拍管阔的肩膀,也笑道:“老雷说的也是,等以后再说吧,我们这一场战争胜利了,时间多的是,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的,你还是先好好养伤吧。”
说到这里,他正色道:“我听随军的郎中说,你的肋骨骨折了,好在并没有伤到什么要害,按照你这样的伤势,痊愈可能需要两三个月呢!”
听到这里,管阔皱了皱眉头,心想两三个月?那时间可够长的,现在来到了北疆,每天多锻炼自己,做点什么事情他才会感觉到充实,两三个月的痊愈时间,那岂不是让他感觉特别的憋屈?
“不过……”阮单同样是皱了皱眉头,很明显还有话要说。
“不过什么?”管阔问道。
“不过那个随军的郎中说好像你的身体有点不太对劲,昨天刚抬回来的时候他看过了,今天上午他也看过了,他说感觉到你的体内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很特别,就昨天和今天的那七八个时辰,伤势居然缓解得惊人,可能你的骨折也会提前一点时间,至于是多少,还不知道,只是他对于你体内的那种力量,眼神中有些惊喜,却不肯明说,当时他支支吾吾的,我们都差点打他了。”
听到这里,可雷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什么都没吃呢,我去搞点东西吧。”
说完他便起身离去,反正郎中的那段时光他当时也在看着,他也没有心情再听阮单讲一遍。
对于这种话题,毕竟涉及到那枚竹简以及上面的秘法,管阔并没有深入去讲太多,不过他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些思考的,他也渐渐的知道那种运气法可以强化自己,现在看来,不论是体质,还是伤病,都会有所进益,这东西的原理,那些深藏在天地之间的奥秘,看来他需要好好去推敲了。
于是他顺势把那个话题简单地带了过去,随后问道:“现在突兀人是什么情况?”
“突兀人?”提起突兀人,阮单明显笑了,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样子,“当然是被我们给打跑了呗,冠英将军在今天清晨带着两万府兵已经到达了,阿史那沁那东西前一段时间就像是一条凶狠的狗,现如今也只能够被我们撵着走了,对了,听说,除了两万府兵,还有三千羽林呢,我们的陛下为了驰援这里,居然把羽林军都放了过来,要知道,那可是羽林军啊!”
羽林军,在这个世界上鼎鼎大名,他们的战斗力自然非凡,但是那些名声更是让他们站上了某种新的高度。
对于羽林军,阮单并没有见到过,更不能够确切地知道他们的战斗力,可是单单从羽林军的名声来讲,足以令阮单那种加入部队并不太久的普通士兵产生盲目崇拜的心理了。
不过管阔对于羽林军的态度却是令阮单有点奇怪,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后轻轻,也淡淡道:“羽林军……也就那样吧……”
那一夜的刀光,那一夜的鲜血,无数次在他的脑海中回荡,说到羽林军,他的情感自然会是复杂的。
他没有和羽林军中的任何人交手过,他不能确切的知道羽林军的战斗力到底如何,不论羽林军的名声多大,也又有多么强悍,最起码在那一夜管清和的刀下,确切来说,是于管清和而言,羽林军的表现,确实只能说也就那样吧。
阮单眼睛斜了斜,他对于管阔的那种语气,还有说法,当然不会有其他的什么感受。
“管阔,我发现你现在变强了之后,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起来,羽林军也就那样吧,你好大的口气啊!”
管阔嘴角勾了勾,不置可否,只是道:“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只是我的那种意思,你不会明白。”
阮单懒得理他,往后靠了靠,试图让自己坐得舒服一些,同时像是漫不经心地顺口道:“听说薛昭薛将军都来了,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大人物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不能够见一面,估计这次可是唯一的机会。”
他并没有发觉,当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管阔的眸光忽然就变了。
薛昭。
管阔在心中默念那两个字,然后眸光中闪过一道寒芒。
他和薛昭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或许薛昭本身并没有怎么在意他管阔,但是他管阔绝对不会忘了对方的那些眉眼。
管府的那一夜,李惜芸有参与,薛昭同样有参与,虽然背后的指使、谋划,也可以说几乎对薛昭下命令,对李惜芸提出建议的那个人,是秦王李择南,李惜芸和薛昭只不过是认同李择南的想法,然后甘愿去做那一件危险十分的事情,可是,他管阔绝对不会对薛昭有任何的好感,如果他们两个人相遇,条件可以的话,他很愿意把薛昭斩于秦杀刀下。
他和可雷阮单他们可以由反感,甚至动手最终变为了兄弟朋友,但是他和薛昭,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只能够作为一对对手,必要的话,当薛昭挡在他管阔复仇的道路之上的时候,管阔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对方,甚至比起杀死苏印更加义无反顾。
管阔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杀死薛昭的机会,可能也还没有那样的实力,但是他时刻准备着,一血耻辱的契机,只有在秦杀的刀锋之下。
感觉到他的不对劲,阮单不禁有些诧异,就像苏印、李显岳等许多人一样,薛昭同样是北唐无数女子倾慕的对象,是北唐男人奋斗一生前去追赶的目标,本来在他的想象中,提到薛昭,他和管阔有着说不完的话,然而没想到,管阔留给他的气氛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知道管府那一夜细节的人并不多,知道薛昭和管府的关系的人同样很少,阮单等无数北唐人全部都不知道薛昭在那一夜具体扮演了什么角色,所以阮单可能一生一世都不会理解管阔对薛昭的态度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喂,管阔,你想什么呢?”阮单突然叫喊了一声,似乎想要把管阔的那种有些冷冰冰的状态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