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里把手指放到嘴里,发出一声呼哨。
白家的下人回头看了一眼。
白云里作出了一个手势。
对于那个手势,那名府卫马上就看懂了,很明显略感诧异与震惊。
如同白云里所说的那样,不论是白云里本人,还是他们,都撞残过人,但是真的没有当街撞死过人呢!
就算他是白家的人,身后还有白云里撑腰,但是白云里就这么下了如此决定,还是让他吃了一惊,有过瞬间的忐忑。
但是看着白家小爷的那副肆无忌惮的样子,他马上就心底里面涌现出海浪一般的信心,脸色也变得有些残忍。
“还不让道,撞死他!”
他对着其他两人喝道。
他的那句话旁边的长安人们都听到了,于是爆发出一片惊慌失措的喊声。
马速更快,石板街的抖动更加剧烈。
管阔依旧处在当街,没有让步的意思。
惨剧即将产生,这在繁华的长安是很少会发生的事情,因为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之想象,长安人们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了口中。
“天啊!”一名老汉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地踉踉跄跄倒退几步,直接一屁股冲到了地上。
有女子发出刺耳的尖叫,捂住了眼睛。
长安大街乱成了一锅粥,似乎天都要塌了下来,末日即将来临。
大风拂面,快马近前。
“找死!”
冲在最前面的华府下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一抖马缰。
那匹快马跟着主人一向横冲直撞,也已经桀骜不驯,脾气暴躁,当此时,见到居然有人胆敢挡道,马目中闪过强烈的敌意,马前蹄高高跳起,来到了管阔的头顶上方。
天上的金色阳光被一人一骑遮挡,留下一大片的阴影,出现在了管阔的身上。
无迹的眼中闪过厉色,被这等劣马挑衅,它的脾气即将爆发。
不过管阔似乎并没有让它作出动作的意思。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在下一刻,华府的这匹马,就会狠狠地朝着管阔踏下去,非死即伤。
华府公子很骄傲地说自己的人练过,那么当然绝非虚言,没有人会傻到和管阔来一个同归于尽,所以那个人要做的便是将管阔踩在马蹄之下。
时间仿佛凝固。
长安人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头破血流的惨状,在心脏抽搐之下,都有些叹息。
多少年了,这些贵族公子都肆无忌惮,他们却只能够选择忍让,如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名不怕死的北唐军人不肯让步,但是终究只是昙花一现。
在这一瞬间,那种兴奋刺激感觉让白云里的快感几乎要冲出体表。
他也是多少年没有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了,今天放肆一把,实在是太爽。
他的身旁,华府和阮府的公子同样也是如此。
再后面,精致小巧的轿子内,明眸盯着远处那些情景的刘方好深呼吸几口气,把秀首很果断地退了回去,一个人躲在轿子内。她的胸膛起伏不定,不敢去看那些情景,也不敢去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情景,喃喃道:“太疯狂了……”
把场景放到管阔这一边。
电光火石之间,雷霆万钧之力。
在战场之上,面对上千突兀狼骑的强力冲锋、面对势如潮水的大军,他都没有退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