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吟眸色一沉,反问道:
“怎么?你害怕我知道什么?”
顾卿宸被问得一时咋舌,之所以匆忙想要迎娶江揽月进门,就是因为她命不久矣。
一旦宋晚吟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这侯门主母之位,自然就落在了江揽月的头上。
到那时,宋晚吟便毫无用处,扔了她,就像是扔掉一张废纸般容易。
宋行舟夫妇俩,万万想不到,顾家会使用这般卑劣的手段,想要对宋晚吟谋财害命。
“侯爷,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为了一己之私,居然还敢草芥人命。
你身为朝廷命官,蔑视王法,实在是太可恶了。”
“幸好我家晚吟福大命大,要是她真有不测。
宋家第一个饶不了你们,势必要让你们顾家身败名裂。”
顾家长辈们蠢蠢欲动,纷纷指责宋晚吟的种种不是,将她贬的一文不值。
宋晚吟转脸命甜橙和卫嬷嬷,将这三年来,府上的账本全都拿来,上面记载着收支明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一月十日,二房做生意亏空,前来讨要银子三千两。
二月十五日,三房和洋人做买卖被骗,前来讨要银子五千两。
三月二十日,顾卿宸拿走三千两银子,未写明用处。
后来一经调查,每个月都会平白无故的支出一笔银子。
原来是顾卿宸在外面买下了海棠山庄,专门和江揽月共筑爱巢。
四月三日,婆母的眼疾又复发了,看病抓药,花费白银五千两。
五月十七日,顾卿烨在外面酗酒赌博,砸了赌坊的场子,被老板扣留下来,赎金六千两。
还有……”
顾家人的脸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如芒刺背,如坐针毡,面子里子全都挂不住了。
顾卿宸愤恨的瞪着宋晚吟,一层又一层被她掀开了遮羞布,所有的丑事都公布于众了。
于是恼羞成怒的冲上前,一把夺下她手中的账本,威胁道:
“宋晚吟,你既然身为侯门主母,掌家权都交由你了。
花费你一点银子,你还在这里斤斤计较。
实不相瞒,你现在除了跪下求饶,让我可怜你,收留你,没有别的退路。
一旦我休了你,你就成为名副其实的弃妇,下半辈子会活得非常凄凉。
你也不可能跟你的堂兄回老家去,毕竟你的根基在京城,你还要给你死去的父母上坟。
当然,你现在毫无指望,就连你那唯一的兄长,至今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我说句难听点的话,或许他也跟你父亲一样,战死沙场,黄沙掩埋了他的尸骨。
别妄想着,他会回来为你撑腰。”
宋晚吟眼底透着寒意,最痛恨他诅咒自己的兄长,扬手便要给他一耳光。
“闭上你的乌鸦嘴。”
顾卿宸眼疾手快的扼住她纤细的手腕,冷笑一声:
“怎么?你还想打我?
上次就让你得逞了一次,这回我也长记性了,不会再让你碰我一巴掌。
你那个倒霉的兄长,要是还活着,那为什么从不给你寄封信回来呢?
这三年杳无音信,说不定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