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连余幼笙都察觉异样,在女人又一次投来注视目光时,忍不住抬眸对视,就听季宴礼在旁笑着淡淡道:
“请问林小姐,也需要人帮忙剥虾吗。”
风情万种的女人唇角僵滞,别过视线继续哄儿子,始终不和季宴礼对视:“哪里,还不是看季总和季太太感情好,羡慕就多看两眼。”
“……”
一顿午餐吃的有惊无险,饭后季老爷子起身,喊季宴礼跟他去书房谈话。
等到关门声响起,林瑜便提出想和余幼笙去后院散步消食。
余幼笙看出对方有话着急传达,两人将季泽交给管家照顾后,一同从长廊走去屋外草坪。
两人边走边聊季泽在学校情况。
说起上次儿子失手推人,林瑜话锋一转:“上次小泽出事,我正在山里拍戏没信号,错过余老师电话,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余幼笙猜对方不单是为道谢,将话题引向核心人物,“我和季宴礼多亏那次才认识,是我该谢谢你。”
果然,林瑜听完神色越发复杂,凝眉纠结许久,才下定决心般问她:
“季斌有严重暴力倾向这件事,你知道吗。”
三字名和季宴礼口中的“那个男人”对应上,余幼笙点头,沉默片刻后轻声:
“你是想问,季宴礼有没有打过我,对吗。”
她看得出,林瑜对季宴礼有显而易见的防备。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惧怕。
男人哪怕无意靠近,林瑜身体都会下意识护住季泽,更别提饭桌上特意坐在对面、连对视都做不到。
这是曾受过暴力伤害,身体自发产生的自我保护机制。
余幼笙停下脚步看人,口吻轻柔客气却坚定:“谢谢您提醒,但他没有这样对我。”
林瑜没想眼前女人看似柔柔弱弱,说话如此直接,反倒有些无措:“我没这个意思,就是季宴礼有时给我感觉,和他父亲太像”
“但季宴礼不是他父亲。”
余幼笙鲜少说话打断别人,但林瑜本意为善的话听来实在刺耳:“毫无根据的罪名判定,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林瑜凤眼望着她几秒,被说服后笑了笑,主动道歉:“你说的对,可能是我今天看到他戴皮带,人就变得神经兮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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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季老爷子再三发脾气挽留,从书房出来后,季宴礼很快就提出要带余幼笙离开。
男人甚至懒得找借口,直白表示不愿和其他人同住屋檐下。
直到两人告别上车时,余幼笙还在苦想下午和林瑜的对话。
多数人不愿将过去伤疤翻开给人看,余幼笙如此,林瑜也同样。
女人目的只是善意提醒,没必要向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袒露过往,余幼笙则更不会打探他人隐私。
她莫名在意的,是林瑜随口提起的“皮带”,放在当时场景下,不言而喻是曾让她遭受暴力的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