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笙不大理解地缓慢眨眼,感觉有暖和的软绒绒在蹭她脚踝,低头见是三月撒娇就弯腰抱起,习惯性地手挠他肚皮。
三月被季宴礼养的毛发锃亮,根根分明细软,从上到下---
目光自然落在三月曾有过、现在却再找不到的一对雄风,大脑错开的神经纤维忽地对接,一切豁然贯通。
夫妻之间的事。
她和季宴礼,至今还未进行到最后一步。
想起她上次主动无疾而终,过往尴尬又浮现心头,余幼笙恍惚抱着三月窝坐在客厅沙发,头埋进膝盖开始冥思苦想。
季宴礼向来主动进攻,显然不抗拒并享受那档子事;偏偏她第一次主动就败兴而归,想来原因只有唯一。
大概是她技术太过拙劣。
可不谈和异性亲密互动,她过去连谈恋爱、甚至心动都是零经验,没人教又更不可能提先预习,天赋异禀更是天方夜谭。
因技术生涩引起的困扰,远多过那档事本身,余幼笙一时忘记难为情,自以为掩饰很好地反复纠结,像是陷入某种怪圈。
直到饭后开车去经贸广场的三层超市,余幼笙在挑新鲜蔬果时,发顶忽地被人揉了下。
“……有心事么,晚饭时候就在发愣。”
头顶冷白光线被挡,是季宴礼俯身正看她,双手插兜,镜片后的深沉黑眸望着余幼笙正震动的衣兜,提醒她:“手机响很了。”
“……”
余幼笙回神拿出手机,见屏幕上王老师的名字愣了愣,还是接起来问:“您好?”
“余老师,我刚拿到分配名单,我们两个都要去a组,”王老师性格算是健谈,白天听人说余幼笙第一次接手重点班,电话里直接提帮忙,
“听说你进度有点慢,你不熟悉的话,我可以教你。”
余幼笙人就站在季宴礼旁边,接电话没避着他,电话里的邀请自然一字不落地传进男人耳朵。
闻言,季宴礼不动声色地微微抬眉,只听余幼笙客气且疏离地拒绝后,电话里的男人又不死心地询问:“那天我听齐楠说,你最近结婚了?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视线里,矮半头的余幼笙很轻皱了下眉,显然不愿再聊:“嗯,我的确结婚了。”
“笙笙,”季宴礼低声喊人,伸手在面前货架拿起一头花菜,询问她意见,“帮我挑下菜。”
“哦,好的。”
余幼笙和电话那端人无话可说,正要搪塞挂断电话,就听季宴礼似是随口一问:“在和同事聊天吗?”
猝不及防被男人打岔,余幼笙现在反而回复谁都奇怪,只能先朝眼前人点头,心中隐隐不安。
果然,下一秒就见季宴礼眉目温和地笑了笑,夸赞道:“果然教师们都很负责。”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拨开手中花菜的发黄边叶,镜片后的黑眸笑吟吟,不疾不徐:
“我以为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享受下班后的私人生活。”
“”
这次连对面的呼吸声,都骤停沉寂几秒。
余幼笙怔怔抬眼望向丈夫,不懂向来寡言的人用意图,就听季宴礼再度微笑着缓缓开口,一字不落传进电话:“替我向那位老师问好。”
男人笑容温文儒雅,宛若翩翩有礼的绅士:“我向来最佩服,全身心投入教育、为人大公无私的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