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杳带着阿汝如时出现在相府门前。
等进了皇宫,杳的身份就是阿汝的随侍。照苏槐说的,阿汝才是六姑娘。
这样也正中杳的心意,阿汝替她周旋人事,她又那么美艳夺人,衬得自己不会引人注目,则更方便她见机行事。
彼时杳和阿汝坐在马车里,杳正说着进宫以后的事,苏槐便拂帘上车来。
这是朝暮馆的马车,他完全不见外。他的狗腿子剑铮更是不见外,直接把车夫挤了下去,自己驱车。
阿汝注意到,杳一见他,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反倒是相爷,一上来,拂衣落座,神色温和,竟让阿汝恍惚有种他其实很好接近之感。
苏槐了杳一眼,今日她穿的一身淡青色衣裳,领子很高,确实捂得很严实,将她的脖子全部遮了起来。
另外她还做了乔装,双眉描粗了些,肤色也变得暗淡了些,和旁边娇媚明艳的阿汝相比简直毫不起眼。
阿汝向苏槐福礼,款款唤道:“相爷。”
杳道:“我做为阿汝的侍女,我应该坐外面去。”
苏槐靠着软枕,着她弯身准备出去,徐徐道:“宫里不准带侍女,你应该下车去。”
杳娇躯一顿,回头冷视苏槐:“昨天那太监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槐随手牵了牵自己的袖摆,道:“他是怎么说的你找他去。”
阿汝连忙拉着杳回来坐下,道:“相爷别跟姑娘见气。”
苏槐着杳,道:“我跟她见气了吗,是她跟我见气。”
杳只好忍下:“我也没跟你见气。”
苏槐道:“你见我分明脸黑了。”
杳道:“是相爷眼花了吧。”
苏槐道:“我还没瞎。”
阿汝便打圆场道:“定不是因为相爷,而是姑娘她不想抢我的风头,所以今日稍作修饰,显得脸黑了些而已。”
剑铮已然驱车出了小巷,往皇宫的方向去。
苏槐道:“青楼女子都这般薄情,昨夜嫣然笑语,今日便相见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