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陵园在西南地区,徐清自己开车过去,虽然没有人管他,但是他已经在监控当中。
这个所谓的审判其实就是一种形式的安顿,下午就已经全部结束了,徐清知道韩思雨没走远,就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哪儿,那时候,徐清站在第六部队机场的门口,韩思雨说:“你回头!”
徐清回头,韩思雨打着伞,就在那不远处,她一直在等待,世界上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你心思摇摆,无处安放的时候,那个唯一,在你身后不离不弃。
韩思雨不顾一切地奔到了徐清身前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道:“你把我吓死了!”
徐清道:“挺麻烦的事情,慢慢地把不平的路走平吧!思雨,如果你工作不忙,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韩思雨说:“我恨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韩思雨愿意出道,就是为了徐清,结果她能那般顺利,还是因为徐清,她第一场演唱会选择国外义演,也是为了徐清,拒绝了无数的铺天盖地的采访,不出现在任何公众的眼前,是因为,她要用最合适的身份出现在徐清的身边。
她的头发渐渐长长了,轻轻洒落在肩头,脸上没任何妆容,和初见时一般清丽淡雅,一身浅色的衣服,非常干净,她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女孩儿,但绝对是那种行走在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舍得去欺负的那种女孩儿,除了徐清,没有人会打开她的心扉。她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代言人。
而徐清第一个爱上的人就是她,生命中有诸多不幸,至少在这一方面,他是幸运的。
徐清开着的还是那辆军用装甲车,这辆车跟着他在世界上走了一圈,有感情了,舍不得上交,上面也送给他了,徐清就开着这辆车带着韩思雨往华夏西南地区行去。
在凤凰城定了房间入住,看过沈从文先生的《边城》的人都应当对这个地方不陌生,在那书中,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叫“茶峒”的小山城,有一条小溪,西边有一座白色小塔,塔下有一户人家,这家有一个老人,有个女孩儿,还有一条黄狗。
这个地方还真和书中大相径庭,不过要繁华的多,徐清把那身没有了任何意义的军装换成了休闲的衣服,和韩思雨在这座山城中走了走,换上了黑衣服上了烈士陵园。
放眼望去,这哪里是一座座墓碑,这是一座座丰碑,下面埋着的,是在另一个世界保卫华夏的英灵。
微雨,徐清二人身穿一袭黑衣,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了陵园门前,守灵人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身体还算硬朗,徐清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屋檐下抽着一锅长长的旱烟枪,让徐清做了登记,了解徐清要去看谁的时候,老人家肃然起敬。
六十岁老人对一个十八岁少年有如此态度,在一边的韩思雨心里也有些骄傲。
在老人带二人上山的路上,徐清说:“你知道吗?我们的突击队,是队伍里唯一一支阵亡人数达到六个的队伍。”
韩思雨问:“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家里的队伍,要么同生共死,要么不扔下一个战友,而他们,让我活了下来。”
韩思雨轻声道:“因为他们不是你的战友,是你的爹娘,世上哪有爹娘不爱自己孩子的?”
听到这句话,徐清忽然就停下了,猝不及防,韩思雨诧异地抬头望一望,徐清回头笑道:“思雨,等以后我见你家长的时候,二老不会说我是野小子,不让我进家门吧?”
韩思雨笑道:“我爸妈他们只会可怜你,不会戴有色眼镜,我姐姐就不一定了,再说,谁说你是野小子了?你有父有母,有名有姓,顶天立地的我的男人。”
开始韩思雨比徐清慢上那么半步,徐清的转过身捏了捏韩思雨的脸颊,道:“委屈你了,跟着我担惊受怕。”
“没有!”韩思雨嫣然一笑,可是看着满地丰碑,也不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