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笑骂,“一把年纪了爱说玩笑话,也怕被小辈看见笑话。说就你家三石头呢,前头瞅见他和狗剩他们一道骆驼耍,你说他多大了和狗剩他们些娃子玩闹,头再相看家,你让别家看咱家孩子。”
生大事说得,一说他也跟着愁起:“那咋整嘛,他就个长大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贪耍就改掉。”
说起事儿他心就美妙,瞅了院子,见着卫头,张嘴就问大外甥:“那瘸妹夫呢,咋在?”
“哎哟你那张嘴可真!”
大舅妈指着他,“大虎,可别跟你舅一般见识,你知晓,你舅那张嘴小时候吃过屎,说话臭着呢!”
“喂喂喂——”陈舅急了,大哥咋啥事都跟大嫂讲,他都顾上大外甥了,嘴里哦哦嗯嗯一通瞎折腾打断大嫂说话,就和那村里小娃想听大说话,故意捣蛋耍坏乱支吾,事儿可兴叫小辈知晓!
“啥,舅小时候吃过屎?”
卫大虎震惊了,看向大舅母。
“你才吃屎!”
陈舅脸通红,骂骂咧咧,“听你大舅母瞎咧咧,咋可能吃屎,又脑子病!”
“你可就脑子病!”
陈大舅挑着一担柴从外头进,身跟着陈大石兄弟俩,父子三,一肩挑一担,“远就听见你声儿,再大声点嚷嚷,头全村都晓得你小时候吃屎了。”
一个味道且全家丢脸话题,陈大舅觉得个吃屎亲兄弟他也挺丢面,故而骂了一句便转移了话题。他看向卫大虎手头放了血竹鼠,一双瞬间亮了:“好家伙,肥竹鼠都被你逮着了?哦哟,止一只,一三,五只呢!”
大舅探头过挨个一数,好家伙,真好家伙,得他大外甥,竹鼠东西好逮但好寻,他也在山上见过竹鼠,就逮着,放烟也熏出,都空洞,狡猾着呢。
陈大石也探头过瞅,妈呀,可真肥:“行大虎,一逮就五只。”
“把柴放下,去山脚下把你姑父叫过,中午在家里吃饭。”
大舅母使唤儿子。
陈石把柴原地放下,洗了个手脸,又去灶房喝了碗水,便马停蹄去山脚下喊了。
汉子家对捕猎事儿都挺兴趣,都围着卫大虎问咋抓到,啥技巧,教教他们,头他们也去竹林试试。卫大虎便教他们识竹鼠洞,啥洞里头竹鼠,啥洞空,主要观察洞外泥,瞧瞧够够润,像像一锄头下去翻上土,如果像,里头八成就竹鼠。
如果,那就你运气好呗。
“你小子变着法炫耀自己运气好呢。”
陈大石笑着往他肩头锤了一拳,蹲下和他一道收拾竹鼠。
“手咋样了?”
卫大虎瞅了他胳膊一,绑着呢。
“觉着差多了,你给那药好使,撒上就咋痛,也流黄水。也说,药好使,家里也让们做重活儿,养细,小伤口都结痂了。”
陈大石用胳膊碰了碰他,笑着说,“哥记你,谢啦。”
“你那功夫记啥,如等胳膊好了帮挖地窖。”
卫大虎低头收拾竹鼠,头也抬,“打算挖个地窖,正好如今地里忙,等你和哥胳膊好得差多,再叫上三石,咱兄弟几个把地窖给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