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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两人都起迟了,不光是盘儿,太子也是。
福禄已经在外头犹犹豫豫,几次想进来叫,都没敢吱声,一直都快卯时了,他才壮着胆子猫在屏风后面叫了声主子。
太子向来觉浅,当即就醒了。
动了一下,才现身上压在个人,然后昨晚的记忆全部回笼。他想起自己昨晚是快三更了才睡着,今天自然起晚了。
同时盘儿也醒了,记忆也全部回笼,而且一大早出奇的清醒,她意识到自己昨晚干了很多出格的事。
不过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她也没脸说后悔,就特别老实地服侍太子梳洗更衣,一直到把太子送走,才慌慌忙忙梳洗打扮往继德堂去了。
昨晚盘儿睡得挺好,她并不知道昨晚后院没几个能睡得好的。
太子从胡良娣院子出来,扭头往盘儿所住的小院里来了。
刚开始胡良娣还很得意,之前她特意在太子面前提了赵奉仪来探望三郡主的事,转头太子就去了赵奉仪的院子。
胡良娣虽心里有些酸楚,但只要一想到太子妃知道后大抵又会气得不轻,她就十分高兴,谁知过会儿有人来禀说是弄错了,太子确实去了赵奉仪的院子里,但那院子里可不止住着赵奉仪一个人。
连太子妃收到消息后都有点懵,忍不住去想她昨天有没有在太子面前提苏奉仪的事。
其实按理她应该提的,毕竟想打压一个,必然要捧一个起来,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又因赵嬷嬷的话,太子突然要走,这事就没提。
可既然没说,太子为何去了苏奉仪那儿?
是那个苏奉仪运气太好,还是虽然她没明说,但太子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太子妃还是觉得应该是后者,就像赵嬷嬷总说的那样,太子还是顾念着夫妻情分的,从不会故意给她没脸,也不容许这后院有人能越过她。
于是心里的那点不舒服顿时没有了,再想想自己的肚子,和胡良娣知道后估计气得要吐血,太子妃心里还是高兴居多。
也因此明明今天盘儿来请安有些迟了,太子妃还是很和煦,还说她今天感觉身子舒服多了,才出来陪大家坐坐。
已经连着好几天了,每天请安时太子妃都不会出来,今天却身子舒坦出来了。同样出现还有胡良娣,也不知她到底如何想的,明明借口胎气不稳好多日子不来继德堂了,偏偏今天也来了。
大概是来看盘儿的。
也确实是来看盘儿的,打从盘儿进来后,胡良娣的眼睛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同样如此的还有一人,便是赵曦月。
赵曦月心中又恼又恨,既想竟然让她抢了先,又想是不是太子妃在后面鼓动的,心里忐忑自己投向胡良娣是不是错误之举,又不知道该如何补救。
其实赵曦月也清楚,她的路走得太绝对,也把自己的路走绝了。
再投向太子妃是不可能了,她只能跟着胡良娣一条道走到黑,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太子妃身边除了这苏盘儿,还有徐良媛。
瞧瞧徐良媛只差在她身边甩眼刀子了。这么想了想,赵曦月到底心里平静了些。
平静下来不免就想搞事,她瞅了一眼老实巴交坐在斜对面的刘承徽,道“苏奉仪应该谢谢刘姐姐才对,昨晚明明应该是刘姐姐侍寝才对。”
是的,昨晚是刘承徽侍寝的日子。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往那处想,包括盘儿。也是刘承徽和马承徽在这东宫太透明了,像隐形人似的,所以盘儿根本没当成回事。
此时被赵曦月提及,盘儿既有些懊恼,也有些猝不及防的羞愧。她觉得自己昨晚若是抢了徐良媛何良媛的侍寝,甚至是赵曦月的,她说不定都会头疼一下,可偏偏是刘承徽的,她竟就宛若无事了。
盘儿向来是个遇强则强的性子,颇有韧性,可让她这么明晃晃欺负一个老实人,她也做不出来。不过让她当面道歉,她也有些说不出口,这种情况她若是说了什么软话,恐怕这以后东宫里人人都敢欺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