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第一个奔去白愁飞身边的,但当她现白愁飞下半身的情形后,不由惊叫出声,又躲到王小石身后去了。
我气定神闲地在白愁飞身侧坐了下来,搭在了他的右手上。白愁飞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瞪着我,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咽咽的,还流出了几滴口水。
我心中十分畅快,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道“白公子这情况看起来很复杂,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看他衣衫凌乱,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坏人?”
无情在杨无邪开口之前先说道“我与杨总管在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中现了白公子,当时他裸着上身,下半身也解开了腰带,亵裤松松垮垮挂在腰上,如今的衣服还是杨总管为他套上的。白公子的四周,还散着女子被撕开的衣裙,一块又一块的布料上带着雨污,可谓是触目惊心,至于白公子究竟做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苏梦枕听到这里,手握成拳,望向了杨无邪,问道“你明明是去神侯府接人的,为何会与无情公子出现在那条小巷?”
杨无邪看了眼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无情又继续说道“在杨总管来到神侯府之前,莫北神已将纯儿接走。我与杨总管觉得奇怪,据他所言,苏楼主并未派莫北神来接纯儿。我便与杨总管一起追了出去,没找到莫北神与纯儿,但在路过一条小巷时听到了凄惨的尖叫声,所以便进去瞧了瞧,结果遇到了白公子。我不放心纯儿,便与杨总管一道来了金风细雨楼,幸好纯儿平安无事,只是虚惊一场。”
我顺着无情的话说道“我先前便与苏公子说过,莫北神是雷损的人,可我现你竟然还派他来接我,我怕这是雷损的阴谋,便假意上了车,又在半路悄悄下了车,自己来了天泉山。半个时辰前,我正好在山脚下遇到了王公子和温柔妹妹,我们便一块儿上山了。”
苏梦枕又望向了王小石,王小石点了点头,附和道“是的,我们半个时辰前在山脚下遇到后,便一路闲聊上山,后来雷姑娘便去给大哥你看病了。”
杨无邪总算开了口“莫北神是六分半堂的卧底?雷姑娘此言可当真?”
我点了点头,收回了搭在白愁飞手腕上的手“自然是真的,我只是没想到,苏公子并未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其实把莫北神叫过来,一试探便知。”
苏梦枕并不赞成试探自己的兄弟,但杨无邪和王小石都支持,而且莫北神去神侯府接我的事情有些蹊跷,把他叫过来问一问也是应当。
莫北神很快上了玉塔,但他还没有走到苏梦枕的房间外,便被我拉到了拐角无人处。我深深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杨无邪已经怀疑你是我爹派来的卧底了,因为今日你没有接到苏公子的命令,就来神侯府贸然接我。”
莫北神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可我今日并未去过神侯府,甚至不知道大小姐也来了楼子。”
我又叹了口气“我知道,来神侯府接我的人是白愁飞,他易容成了你的样子。我现之后,半路便离开了马车。可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害你?难道他已经知道你卧底的身份了?”
莫北神的声音更小了些“我只知道,白愁飞曾经与雷总堂主有过接触,也许……他是想在苏公子面前拆穿我的身份,立下大功,与此同时,他在六分半堂的重要性也会提升。”
我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为今之计,只有你先拆穿白愁飞的身份,将他一军。你在楼子里这么多年,为苏公子立下了汗马功劳,白愁飞才刚来几日而已,我想苏公子肯定是相信你的。”
莫北神很快上了塔,去应对苏梦枕了。他不知道的是,我兑换了一个听音器,他刚刚与我的对话,尽数被苏梦枕和杨无邪听了个清清楚楚。
苏梦枕最终是如何解决莫北神和白愁飞的,我并没有过问。但白愁飞就算活着,也只能永远躺在那里,无法言语,无法动弹,只能流流口水,歪歪眼睛,也许他会想求别人给他一个痛快,也许他连这个想法都表达不了。
当杨无邪来寻我的时候,我对他说“白愁飞这样人面兽心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医治他的,如果苏公子是让你来找我医治他的,我只能送瓶眼药水给苏公子,让他看看眼睛了。”
我笑了笑“苏公子别怪我让他失了两个兄弟便好。”
杨无邪叹了口气,一双好看的眉蹙了起来,问道“姑娘与苏公子之间,真的再无转圜的余地了吗?除我之外,无人知晓你想与公子解除婚约之事。苏公子还抱着你会回心转意的想法,所以一直没有取消婚约。你原本住的屋子已经布置成了婚房,嫁衣也让京城最有名的绣娘绣好了,苏公子今日派我请你过来,也是想等最后一个答案,毕竟明日便是你们的婚期了。”
我没想到苏梦枕会做到这一步,难怪白愁飞会认为明日我会与苏梦枕大婚,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取消这场婚约,甚至筹备起了婚礼。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无邪的话。无情却在此时来到了我的身边,拥住了我,对杨无邪说道“时辰不早了,纯儿今日很累,我带她先回去了。苏公子若真有挽回的想法,早就该亲自前来神侯府,而不是在纯儿走出阴霾之后,再通过旁人来问她的心意。”
无情的话惊醒了我,是啊,苏梦枕如果真的非我不可,早就该自己来神侯府找我,而不是让杨无邪来诉说他的心意。况且刚刚在屋内,他更关心的是他的好兄弟白愁飞遇到了什么事,而不是差点被玷污的我。
杨无邪和无情都能猜到生了什么事情,苏梦枕不该想不到,可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出现安慰过我一句。我越想越觉得心灰意冷,我又何必在这玉塔下继续等待呢?
我靠在无情的臂弯里说道“那瓶眼药水我还是自己用吧。杨总管,麻烦你替我转告苏公子,我的心意未曾改变,这场婚约我不会履行。刚刚我放在苏公子床头的那瓶药,每日晚饭后服用一粒,可以舒缓苏公子剩余病症带来的痛苦,一月之后,我会再送新的药过来。”
我说完之后,便与无情一道离开了。无情走得很慢,一开始他拥着我,后来我扶着他,但直到我们彻底离开金风细雨楼,苏梦枕也没有出现过。扶无情坐上轮椅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高高的玉塔上,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同一座雕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坐上回神侯府的马车后,我收敛了神色,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闭上了眼睛。无情说的很对,我是真的累了,与白愁飞那一战,我汗毛都竖了起来,要不是老天爷帮忙,也许我无法全身而退。由此可见,我的武功还得好好练,不然我可揍不过方应看,只有挨揍的份。
我还没有忘记我习武的目标,那就是脚踢方应看,拳打方应砍。虽然那是我失忆时定下的目标,但恢复了记忆的我,也觉得方应看太过分了一些,明明当年的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与我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却没想只是五年过去,他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想把我当小猫小狗一样养起来。
要不是当年那条叫“看看”的小狗后来被一条长得特别漂亮的母狗拐跑了,我肯定要把“看看”扔到方应看的头上,让他看看谁才是小狗。
正想着把方应看胖揍一顿的美事,马车突然颠了一下,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一边侧去,我伸出手想要撑一下,结果撑到的却是无情坚实的胸膛。当我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便是他专注的眼神,还有充满安全感的臂弯。
无情牢牢地护住了我,任由马车颠簸。等马车行过这段颠簸的路之后,无情也没有放开护住我的手,而是凑近了我,在我的间印下了一个轻吻。
作者有话要说无邪高举苏纯c大旗!苏纯c永不倒!
小侯爷哇纯纯还想着我,这是什么神仙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