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秋萌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将文火熄灭了,端出来的白白胖胖的糯米团子正充分和空气互相吸纳着熟悉着,味道应该不赖吧?
她捏起来一块直接塞进了嘴里,看来不需要再用灵力做什么改变了,木秋萌对嘴里酸甜流淌着清爽的感觉十分地满意。雁狄平日里吃的都是些她做不来的大菜,偶尔换个口味应该他会很欣喜吧?
想着想着木秋萌又不知不觉地吃了几个,“喂我在干嘛?这都快被我自己吃完了!”她突然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得将这些大福给雁狄送去啊。
和那封信放在一起。
“谁来过这里吗?”雁狄推门进来发现了桌上的甜点与那封红漆漆紧了的牛皮纸包住的信。木秋萌连忙躲在了屏风后,她见到雁狄后感到十分的慌乱,完全忘了雁狄是看不见她的,躲起来,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木秋萌瞪大了双眼,紧紧抿住了沾有糯米粉末的嘴巴,她不敢回头看雁狄的表情,更不敢多想接下来雁狄的反应,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可能有问题了,它不停地上下扑腾撞击着,仿佛每一秒都有可能离开她的胸膛挣脱出来。木秋萌连忙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又快乐又害怕的心情。
她听见了雁狄拿腰间的玉珏剔开信封红漆的磨人而清脆的声响。这是宣判她真心的开始。
她写了些什么来着?
木秋萌只知道自己涂涂改改写了许多份。但是最后每一份都作废了。
给雁狄: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於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於其室!这是一封木秋萌想显现出稍微有些文采的。
给雁狄:其实我早已在梦里见过你,我知道你也记得,但是不管是当时的阿啾,还是现在的阿萌,梦里来的缘分既然延续至了现实,那我们就一起好好相处好不好?这是一封木秋萌嫌弃自己语气太卑微的。
给雁狄:无论以前经历过什么,无论未来面对些什么,阿萌只想陪伴你一起度过。这是一封木秋萌觉得太肉麻了的。
给雁狄:雁狄是让木秋萌伤心也不想让他伤心,开心就希望他知道我的开心一起开心,那样心水的人。这是一封,显得很幼稚的。
给雁狄:心想,心向往,心向往之。那之呢?
最后,木秋萌留下了这封。只是没有最后那三字的问句了。
给雁狄:心想,心向往,心向往之。阿萌。
她不想要雁狄的答案,当然,雁狄自然会用行动给她一个答案。所以不要问,把我告诉他就好。
木秋萌想着现在雁狄看着空白的信纸上,她认真写下的这句话。明明很害怕看到他的表情,可是木秋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样浓郁的好奇心驱使着她离开了屏风,就这样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地一步一步走向了雁狄。
雁狄与她想象中的一样,那张微带疲惫的脸上的褐色双眸盯着那张信纸一动也不动。雁狄他,原来也会长胡子呀,如果很久很久都不剔掉,是不是就和爷爷一样了?不不不,爷爷是活了那么久的老树妖了,不会有爷爷的胡子那样长的。木秋萌用手碰了碰雁狄的下巴。
她的指尖没有感到微微的刺痛,而是坚硬的胡须与弹性白皙的皮肤相间的奇怪感觉。
木秋萌爬到了桌子上,跪着望着眼前的雁狄,刚好,这样的高度,刚好眉眼平齐。
咦,我之前为什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呢?当妖最大的好处,是我现在亲了雁狄他都不知道呀。木秋萌盯着雁狄低垂着看信的眸子上的扇形一般散开的睫毛,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的感觉让她的身体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