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甘愿抛弃以往沉溺的世界,从而折换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在她身边之前,曾有过一个交情不错,一起泡在各式人肉派对里玩过几次的男人对于他的选择很是吃惊与不解。
因而在最后,忍不住开口问他——
究竟喜欢沈媚什么?
“她是很漂亮,但是我们上过的漂亮女人还少吗?虽然都说她的才情不错,可是一定也有比她更牛逼厉害的。”
“有句俗话说得好,高手在民间。就像我前几天偶然得手的那一小盘南方水白菜,居然会十五个国家的语言,和我说起京片儿更是一溜一溜的,比起我简直更像一个合格的上北人……但最关键的是,一肏她,她叫起床来就像是百灵唱歌,特别好听……”
“哈?不知道?……完了,这不就是都喜欢的另一种说法吗?这下完了,哥们你估计掉进她设的陷阱坑里了——而且从你的反应和表情我可以预见,沈媚将会成为主宰你的玩乐人生的可怕‘终结者’……”
最后的那个特殊称呼让他忍不住挑眉,问道,“……终结者?你究竟想说什么?”
“……怎么感觉背后一阵阵凉得慌——我保证,不是说的不好的!我的意思其实就是,你会栽在她手里,然后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最后非卿不娶,甘愿和她一起踏进爱情的坟墓……”
“哎,别不当回事,刚刚说的那些我可不是在胡诌,毕竟上大学时我也去认真上过几堂恋爱心理课。之前你听见我说她的好就高兴,说不好的时候就皱眉的样子十足十地像一个坠网情痴——”
“诶诶,哥们你怎么走了?我特意拿来的酒都还没喝完呢!”
毫无疑问,同伴的笃定结论让那时候的他破天荒地感受到了几分难言的慌乱。
似乎是为了避免因为心里过于震惊而引起醉酒失态,又或许源于一些他不想在人前显露出来的复杂心绪,他匆忙起身离开。
尽管凌肖的话里装满了幸灾乐祸和惊奇,让他不免觉得有些不爽。
但不得不承认,凌肖说的是对的。
因为,的确如此。
他会回答不知道,是因为他列不出来自己究竟喜欢沈媚的什么地方。
而他又不想说能显示出自己非她不可的“都喜欢”的话来,最后只好故意选择含混其词的不知道。
但没想到竟会是欲盖弥彰。
似乎只要是一想到她,他就会不可避免地心生异样。
然后,那颗冰冷自持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为她跳动起来。
最终,一下又一下越跳越快,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
进而使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心甘情愿为她堕入无尽深渊里的痴情种,而且逐渐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然后,再在心底里说出——
这一生,除了她,不会有别的什么人能够再让他如此的着迷与疯狂的话来。
进而使得,替她思考,为她着想都渐渐成为了他在闲暇之余的习惯性乐趣。
就像是身体与大脑都不收控制一样,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把她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再一点点地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悉数给予她。
终于,他一步步沦为了一个甘愿沉溺在她裙下的傻子。
但与此同时,在情感的阴暗面里,理智冷静的他又无比厌恶现在这个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变得如此痴傻愚蠢的自己。
一次又一次地刻意将浓烈的感情深深压抑在心底,然而却没想到适得其反,从而越涌越多,越腾越高。
因而以至于,在他亲眼看见眼前的淫靡一幕时,尽管胸腔里像是突然被人狠狠凿开了一个大洞开始钝钝地发疼,甘愿沉溺在虚幻却分外迷人的情感面中的他忍不住开始用各种借口搪塞自己——
她之前不就是很喜欢和他玩这种,一报还一报的报复小游戏吗?
所以她现在肯定只是在生气自己欺瞒她,想要报复回来而已。
又或者是因为,明冬生在背地里跟她说了什么,使得她一时被蛊惑了心智……
“你要来吗?”
女人吐气如兰的话勾得男人心中开始熊熊燃烧着的戾气与杀意更甚,眼神晦暗不明。
下床简单快速地穿上衣物,阴沉着俊容的王胜南疾风一般地出门而去,但又很快折返回来。
一步步缓缓走到衣物凌乱了一地的床边,他噙着冰冷残酷的笑,给此时出现在他手里的手枪上膛。
然后再在下一刻,径直对准躺在女人身下那个已然开始面色发白的清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