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刃天面色瞬变,一直硬朗阳光的面庞上慢慢泛出一股寒意,皱着眉头冷冷道:“怎么,夫人如此自信,认为可以从敝人身上将地图取得?”
露五渊和狗顺等人心里暗自好奇,心想这福贡地图难不成还能变戏法,一会在这个人身上一会在那个人身上?便齐将目光落在柳若萍脸上,看她怎么回答。
柳若萍漫然一笑道:“本夫人做事从来就不问能不能办到,只看需不需要去办,刚才扪心自问了一下,觉得既然福贡地图就在眼前,那就不能错过,毕竟下次要再找到你仇大教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仇刃天业已恢复沉静,当下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敝人和夫人还是难免一战了?”
柳若萍决然道:“如果仇教主不肯割爱的话,情形自当如此!”
仇刃天泰然自若道:“虽然夫人那一招游龙在天出神入化,但敝人比夫人多潜心苦修数十年,自信那也不是吃干饭的,真动起手来,只怕夫人讨不了好去!”
柳若萍神情凛然道:“本夫人刚才说了,办事只问需不需要,其它的就懒得考虑了,仇教主无需多言,请出招吧!”
说完,她反手抓在肩头的剑柄上,一股凛然白光自剑鞘缓缓升起,威势顿出,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仇刃天毫不为所动,身形如山岳般傲然屹立舟头,嘴角挂着自如的微笑,眼睛里却光芒闪烁,斜插肩头的长笛似乎也感受到了敌情,空气中震荡着一股无声的清音。
小小的扁舟狭窄的空间顿时被凛然气势笼罩了个严严实实,一场激战一触即发,如此小舟上,还站着四个无辜的人,这两大高手也许能对拆个百八十招的,但从战前如此骇人声势来看,只怕不过一招,这四个人都不能幸存。
露五渊骇然失声道:“老哥哥,大妹子,劳驾你们能不能移到岸上去打啊,我们可都是没有防御能力的哦!”
柳若萍轻哼了一声,不予理睬,仇刃天却咧嘴呵呵一笑,依然故我,两大高手继续强势对峙。
柳若萍开始缓缓捻转手中剑柄,情势骤然紧绷。
露五渊和狗顺对望一眼,想苦笑都已经笑不出来。
就在此千钧一发的严峻时刻,一直默立做沉思状的苟雄突出惊人之语道:“仇大侠,他就是我要带你来找的那个人!”
话落,他手指了一下,手指的方向正是露五渊。
露五渊愣了愣后大惊道:“苟,苟雄兄弟,你要向我寻仇也不用找这么一个大魔大教主来吧,你当仇教主吃饱了饭没事做,人家还要抢福贡地图呢!”
他生怕仇刃天把矛头指向他,所以赶紧提示他还是抢福贡地图重要。
谁知事与愿违,在仇刃天眼里,似乎他比福贡地图还重要,眼神顿转,竟然不顾眼前强敌,死死望向他,惊呼失声道:“啊,就是他呀?真地吗?”
让露五渊愕然不解的是,仇刃天的声音里不是愤慨,而竟然带着隐隐的惊喜。
苟雄坚定地点头道:“是的,就是他,刚才我就想告诉你了,只是一直插不上嘴!”
仇刃天眼中喜色大炽,竟似全然将柳若萍忘却了,拧身对着露五渊抱拳道:“原来小兄弟你就是那位露神医啊,敝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露神医多多包涵!”
因为突生离奇插曲,连柳若萍都倍感茫然,手中蓄势不自觉停发,气氛又弛缓下来。
露五渊愕然半晌后,摇头苦笑道:“苟雄兄弟,你怎么给我打起广告来了,还以为你带人来找我寻仇呢!不过你能放下那段仇怨,哥哥我真是很欣慰!”
苟雄依然不怎么买他的帐,声音生冷道:“寻仇是一回事,给人提供医讯是另一回事,我可没有将它们混为一谈!”
露五渊略一愣怔后无奈叹道:“这么说,你还是对我们耿耿于怀啊,你还要抱着心头这个包袱到什么时候啊?”
苟雄闷哼了一声,不予回应。
露五渊无奈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这么看来,你还给我们带生意上门,我们可是受之有愧呢!”
又转身对仇刃天淡淡道:“神医不敢当,只是略通医理,不知仇教主有何指教?”
这时仇刃天已经为露五渊的说话方式及儒雅风度深为折服,本能地惊愕之后,更加认为他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了,当下又抱拳作揖道:
“指教不敢,请教是真,敝人有一小女,年方二八,数月前却不幸染有怪疾,且积弊日深,每于月中发作,病发时汗下如雨、痛不欲生,病去时形如死去活来,敝人已经为其请遍远近名医,竟无一能解其病痛,忧心如焚之下,幸遇苟雄兄弟,得闻露神医医术举世无双,故恳请苟兄弟带路寻来,不想却在这里遇到,幸甚幸甚啊!”
露五渊愣了愣后转对苟雄笑道:“苟雄兄弟啊,你怎么知道我医术举世无双啊?”
苟雄翻了一下白眼后非常实在地答道:“你学西医的,到这个古代来,那还不是举世无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