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县府的看门人认得她,瞧着名单上有许夫子的名字,便把她放了进来。许秀儿怕被发现,一直偷着藏着找人,只盼能找到庄曜玥,好好说说自己的委屈。谁知她看到了坐着的秦春子,当时愤怒压倒了理智,便要上前再理论一番,正巧撞上了韩景。
韩景一见着许秀儿,当即便认出了她。他看了眼秦春子的方向,发现她没注意到这边,拽着许秀儿便把她拉走了。
韩景将许秀儿拉到一处假山后,许秀儿既害怕又羞恼的挣扎。
“你放开我!”
韩景甩开许秀儿的手,瞧着她气得上下气都不顺。他抽出自己的白扇,唰的扇了两下。“本公子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遇到个这么不知死活的!本公子不去找你麻烦,你就应谢天谢地谢自己老祖宗了,竟然还敢出现!”
“韩公子!”许秀儿揉着自己被拽疼的手臂,愤恨的盯着韩景。“韩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秀儿可不记得自己哪里惹了公子不快!”
“你!”韩景拿扇子指着许秀儿,许秀儿害怕之余却还是不肯避开。“你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想接近小春子?又想诓骗她?再给她送东西?本公子告诉你!只要本公子在,你休想伤她!”
“公子这话秀儿听不明白。那日分明就是秦二姑娘先动手的,秀儿就算是下手重了些,可也是被逼的!公子莫不是看她是你心上人的妹妹便袒护她罢了!再说,若是诓骗,也是她诓骗于我!我何时诓骗过她!她来我家中,口口声声要向我赔罪,故意邀我到那听风受你们羞辱。还说什么,要凑合你和她姐姐,让我和庄曜玥互通心意,结果呢?我还未曾说上一句话她便把我赶走了!是我傻!分明是我傻!”
韩景皱了眉头,听着秦春子想凑合他和小叶子,总感觉心里头乖乖的。“你可别把你自己说得怎么无辜。那香囊呢?你敢说那不是你送与她的?故意将那么危险的东西送给了她,你是何居心!”
他只要想着,若那晚和秦春子待在一屋的不是自己,而是旁的什么人,一个模样丑陋的人、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一个觊觎她美色对她图谋不轨的人。只要想到这些,他便止不住地发怒。“亏得你父亲还是个教书先生,竟生出你这等毒妇来!”
许秀儿被骂得脸色苍白,她带着娘给的香囊,是有些不大光彩,但也不至于遭受这样的辱骂!“没错,那是我给她的。可那只是我娘为我求的一个姻缘香囊罢了!若不是她那夜赶走我,我也不会把那香囊拿出来瞧,那时我也不知道那香囊是什么,只不过瞧着她喜欢,便送给了她……”
“你一句不知道,便能把自己摘干净了么!”
“就算那香囊不光彩!可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小玩意,缓和些气氛罢了。这玩意熏香阁里一求便是,又无碍人身体,多少人买了,又怎生说我一个!”
韩景半张着唇,皱着眉,略略带有思考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玩意?”
“不就是一些小玩意。许多出阁夫人也爱熏在自己衣裳上,香味不过一阵便能散去,又伤不着她!”
韩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扇子,隐约可见青筋暴露了出来。“你刚刚说,熏香阁、熏香?”
熏香!
他唯独忘了的!
熏香!
韩景没等许秀儿回话,快步绕开她,也顾不上管她,急忙走上了廊道。
“唉!你……”
许秀儿疑惑的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韩景,不敢上前追去,只能眼看着他离开。
韩景在廊道上几番拐弯,便见着了依旧坐在原地的秦春子。此时秦春子正撑着自己的小脑袋,勾着笑意看着内屋,内屋里传来秦叶子欢乐的笑声,她听着也觉得高兴极了。
韩景如今什么也瞧不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当初那夜的情景。他渐渐回忆起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加上第二日秦春子的表现确实太过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