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麓摇头:“突然感觉有些心慌,睡不着,晴野和双竹还没有消息吗?泾源那边……还是太过凶险了。”
晴放为章麓披上外衫:“算算时日应当是这两天便会有消息,姑娘别担心,晴野和双竹公子都不会有事的。”
“嗯,我相信他们。”
*
泾源路,奉天。
大雨滂沱,晴野与双竹纵马奔驰在通往长安的官道上。
喉间的血水涌了上来,身上的伤口太深,再加上被雨水冲刷了一整日,已然有溃烂脓的迹象。
背后的杀气逐渐逼近,杂乱的马蹄伴随剑芒与自己的身体只有咫尺之遥。
双竹抽出腿侧匕,狠狠捅在追杀者的马颈处,然而对方的刀也划破了他的肩膀。意识开始变得昏沉,他拉紧捆在身上的绳子,确认昏迷的晴野还在。
“射箭!射箭!再往前就是惠济渠了!绝不能让他们过去!”一个尖细的声音愤怒的啸叫着。
“不行!国公爷说了要活的!”另一人阻止道。
“去你娘的屁!秦国夫人的秦川军就在那边!他们若是过了惠济渠,还抓个屁的活口!让他将国公的信送回长安,你我都得死!给我放箭!”
“生死有命……”在看见惠济渠奔腾的河水之时,双竹紧了紧身上的绳子,带着晴野跳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大相国寺后山厢房的小厨房里,正煮着梅花水的砂锅突然炸裂开来,溢出的热水浇在了正在添柴的晴放手臂上。
“啊——”晴放猛的站起身,快走到院子里的水缸里将手放了进去,冰冷刺骨的井水刺激着伤口上的疼痛。不知是何缘由,她心跳得厉害。
听到动静的秋实推开门走了出来,见到秋实淋雨站在缸前,连忙撑伞走过去为她遮住滂沱的大雨。
“呀?”秋实看见她被烫红一片的手臂,惊讶的捂着嘴:“怎么被烫到了,你拿着伞,我去给你找烫伤膏。”
“怎么了?”虞庆侯夫人披着外衣站在门内,遥遥望着这边。
秋实淋了些雨,头贴在脸颊上,行了个礼:“晴放姐姐烫伤了,奴婢去给她找盒烫伤膏。”
“那快去吧。”虞庆侯夫人站在屋檐下,朝隔壁瞧了一眼,现里面黑漆漆的毫无动静,便问晴放:“袅袅呢?”
晴放回到:“姑娘心情烦闷,去山顶的鸿雁亭了。”
“胡闹!这么大的雨,爬山不怕出事吗?”虞庆侯夫人穿好外衣,拿了把伞,走到晴放身边:“伤到手臂不是小事,好好养着,待天亮拿我的牌子去寺庙请广元师傅为你诊治一番,我去山上找袅袅,你和秋实早些睡。”
“雨天路滑,还是奴婢去吧!”晴放从缸中将手臂收回。
虞庆侯夫人二话不说一把再次将她的胳膊按回去,神情严肃:“我也不是个娇滴滴的后宅女子,不至于这点路都走不了,你好好养伤。”
启明星已然升起,雨渐渐变小。虞庆侯夫人撑着伞,在山顶的鸿雁亭看见了丝纷乱的章麓。
她披着锦红色的斗篷,披着头,丝已经被雨水浸透半边,静静的坐在鸿雁亭里,看着北边的方向。
待虞庆侯夫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