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他抗拒回忆,就说明还没完全从过去阴影里走出来,如果实在没办法做检查,那就只能按你说,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过去事,以规避复发风险
秦抑就先这样吧,麻烦你们了,替我跟你父亲问声好
陆衡你最近还好吗这一个月来你好像比较平静,没听沈辞说起你又犯病
秦抑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必要再问
陆衡病到这种程度还不吃药硬抗可真有你,要是沈辞待在你身边就能把你治好,那我真要称之为医学奇迹
秦抑眉头微微地跳了跳,又很有把他拉黑冲动了,忍了又忍,最终发过去一句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陆衡没再回复,秦抑把手机扔在一边,向自己因为长时间抓握哑铃而泛红掌心。
他真还能再弹琴吗
真还能再回到舞台上,再开一场属于自己演奏会吗
这种感觉就像已经被宣判死刑,等死时突然听到改判无期了,并且告诉他只要他肯努力,还能再争取减刑,无期变有期。
秦抑沉默地在轮椅里坐了一会儿,直到听到有人敲门,管家声音在门口响起“秦少,该吃饭了。”
“知道了。”
这段时间沈辞中午一直不回家,秦抑也渐渐习惯了,明明沈辞一回家就要在他耳边唠叨个不停,可他不在家时候又觉得很寂寞。
无法形容情绪,已经悄然渗透进生活中每个角落,每天都在“沈辞什么时候回来”和“沈辞什么时候走”期待中循环往复,再也容不下别东西。
可能因为上午多消耗了些体力,秦抑中午睡得格外沉,一觉醒来就感觉胳膊和肩背酸得更厉害了,下午又试着做了点拉伸运动,尽可能让肌肉放松。
傍晚五点,管家准时来找他,说沈赋来了。
秦抑正待在复健室里,虽然什么也没做,可就是觉得得待在这里才能显示出自己用心复健诚意。他抬起头向对方“让他进来。”
管家点头,去门口迎接,秦抑则操控轮椅去了客厅,在会客区停下。
桌上已经泡好了茶,但他自己没有喝茶习惯,喝茶会让他失眠,从来都是喝白开水。
很快,沈赋被管家迎进了屋,秦抑抬起眼,见到这位刚刚留学归来研究生面色有些憔悴,好像没休息好。
沈家出这么大事,能休息好才怪。
沈赋进来时始终低着头,整个人显得非常拘谨,等走到秦抑面前,才终于抬头和他对上视线,并推了推眼镜。
等他清面前人正坐在轮椅上,眼中忽然划过一丝错愕,怔在了原地。
秦抑眉心微蹙,瞬间理解到了这份错愕含义沈赋连自己家事都不清楚,想必更不会关注秦家,一定不知道他出了车祸。
他懒得解释什么,只伸手意思了一下“坐吧。”
沈赋这才回神,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重新低下头,似乎在为自己失礼而懊恼“您好,我是”
“不用自我介绍了。”秦抑打断他话,“温遥,你跟沈先生熟,过来陪客人。”
温遥本来正靠在客厅上方二楼栏杆边上热闹,忽然被点名,忍不住嘴角一扯,心说秦少不拉他下水果然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