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了撑脑袋,漫不经心的想,是时候取回她寄放的宝物了。
“少宗主,少宗主”三长老一慌,少宗主这是犯病了吗
他眼里满是疼惜,这种痛苦只能靠少宗主自己撑过去,别的人谁都帮不上忙。
三长老掌心贴在沈久留背上,柔和的灵力涌入沈久留的经脉,希望能缓解沈久留的痛苦。
还在疗伤的铃兰听到沈久留的动静,猛地睁开眼睛。
她推来粉荷强行中断了疗伤,直接被灵气反噬,一口血吐了出来。
铃兰此时顾不得自己,她扑到了沈久留面前,颤抖着声音问“师弟怎么忽然又变成了这样这段时间不是好好地吗”
粉荷忙扶着她说“铃兰,少宗主有三长老在,你的伤不能耽搁了,再这么下去会损了你的根基的。”
铃兰没有应声,她着沈久留痛苦的模样,恨不得以身替代。
粉荷实在劝说不动,直接动手将人打晕,又继续为她疗伤。
她们的动静有些大,可容娴没有半点起身解救沈久留的意思,她注意力依旧在清波身上,幽幽的问“还有谁”
清波冷笑“只有我们。”
对于他的冥顽不灵,容娴没有任何气恼,她很认真的指出破绽道“你说谎,当年杀人的确实是你们,但还有一拨人,起码放火的是法修。”
清波没有吭声,显然他并不准备将另一拨人暴露出来。
不是什么盟友约定,也并非他多么高尚,他只是想着容娴痛苦,着她因为暗中的敌人惶惶不可终日,只要想想便觉得愉快。
容娴心神一转便清楚了清波的打算,她嗤笑一声,凉凉道“既然你不愿意说,便不用说了。我能认出你们,也定会认出他们来。”
说罢,也不再理会清波,缓步朝着沈久留走去。
她来到沈久留面前,微微蹲下身,眼睛上的白绸缎依旧没有摘下来。
她听着沈久留压抑的痛哼声,语气轻柔的问道“很痛是吗”
容娴轻手抚上眼睛上的白绸缎,席地而坐,毫不在意地上的脏污。
宽大袖袍下的手中晦涩的能量以一种隐晦的不为人知的方式波动着,这股力量目光明确的缠上了沈久留,落在了沈久留的眉心。
禁锢剑帝精血的禁制裂开,无声无声。
容娴神情自若,语气不紧不慢的朝着清波道“我也不想认出你,可即便我蒙上眼睛,依旧能认出你。”
她感慨道“只能说我们师叔侄感情深厚啊,你隔着面罩,我蒙着眼睛,如此艰难的条件下我们都能相认,这可真是同门情深。”
清波呵呵,表示老子信了你的邪。
容娴即便被遮住了眼,大概也能猜出清波是何表情。
她有些委屈,明明她是实话实话,清波的气息实在是太好辨认了,那身上背负的能将他拉入地狱、陷入万劫不复的业障也非常人能有。
可清波非是不信,容娴哀叹了一声,装模作样道“既然师叔不信,那”
她朝着清波倾了倾身,明明没有任何修为,却让清波感到一股压力。
“你知道吗十三年来,我每每在梦中都能见到那些人。我不知道他们的长相,但却记得那些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他们残忍狠辣,周身飘荡着一层浓重的血气怨气。我总在想,那些人为何还没有遭报应呢。”
她朝着清波身边的黑衣人抬了抬下颌,轻笑一声,说“我知道,你是青二对吗你们瞧,用眼睛你们时,我并未认出你们。”
她缓了口气,声音带着压抑的悲愤“但是蒙上了眼睛,你们身上那股令人恶心的气息太明显了,就算在黑暗中,我依旧能认出你们,即便隔了十三年,有时候眼睛可以欺骗人,但感觉却不会。”
嘛,容娴临时想出来的理由清波信了。
容娴眨了眨眼,莫名觉得有点忧伤。
然后,她感觉到清波那更为灼热的眼神。
“郁族余孽。”清波一字一顿道。
沈久留猛地抬起头,握着剑的手一紧,脸色一片空白。
沈久留脑袋嗡嗡作响,郁族余孽这四个字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