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关对着六婆说:“你们今晚得再找地方避避,不然一定会出事??”
六婆指着梁院长。“阿梁怎么办,总要救他啊。”
老土豆插口:“俺只能暂时压住他身子里的恶鬼,却驱不出来??”
阿关转身对着老爷爷们说:“到了晚上,这里会很危险,你们还是快请家人先将你们接走,等过阵子再回来,好吗?”
“家人?要是有家人,我们还赖这儿干嘛?我们几个都孑然一身!”老王大声说。
“我那不肖子跟他老婆搬出国啰,早忘了他还有个老爸!”老陈答腔。
“老梁他也是独身,他这间老人院实际上根本没赚什么钱,咱们几个每月只付他一点钱,吃他、住他,这样过了好多年,现在他变这样子,我们怎能说走就走?”李爷爷望了望梁院长。
“带着这老头,去别的地方避难总行吧。”阿泰提议。
“俺认为没用??恶鬼附在他身上,不管上哪儿去,顺德邪神都能感应得到。”老土豆摇摇头。
“说那么多!大不了跟那些鬼拼了,什么顺德臭鬼,你祖嬷抓鬼抓一辈子,只有鬼听了我就跑,哪有我听了鬼要跑?晚上要来,就让他们来,看看是谁死!”
“说得好!”退伍老兵老王大声一叫,跳上一张椅子大声嚷嚷:“想当年,俺南征北讨,也就这么过来的!有一次,咱们一整连的兄弟给围在个小村子,四周都是敌人,还不让咱给杀出去了??”
“又在讲古!死老芋仔你讲过八百多遍了!”陈伯第一个听不下去。
老王怒斥:“有讲那么多遍吗?”
老黄点点头说:“有。”
李爷爷摇头。“我看不只!”
“别啰唆了!大家快去准备,我要几样东西作法!”六婆吩咐众人:“找个人去市场买鸡蛋,越多越好!再找个人去买图画纸,跟报纸一样大张的图画纸,要白色的,其他颜色不要。”六婆一声令下,大伙七手八脚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阿关搬回第一箱鸡蛋,六婆拿了几颗鸡蛋出来,在手里秤秤,点点头。她在老人院大厅起了坛,坛上摆满法器,都是庙里带出来的。
六婆拿着笔蘸了蘸朱砂,在蛋上画了道小符咒,符咒的正中,有个“雷”字。
其余人继续准备,老爷爷们兵分多路,前往附近超商、卖场采购鸡蛋。阿关则骑着石火轮在各大卖场、超商间穿梭接应,将一批批的鸡蛋往老人院里送。
阿泰抱着一大捆全开的白纸回到老人院。
六婆拿着毛笔,在纸上画了个等身大小的人形,嘴里念念有词,跟着握烛的手一挥,烛油滴到那纸上人形,人形的轮廓线竟燃了起来。一会儿,燃出一个完整的人形。六婆念了句咒语,那人形竟蹦了起来,手舞足蹈。几个老人看得目瞪口呆,老土豆则乐得合不拢嘴,拉着那纸人跳起了舞。
大伙儿简单吃了午餐,又开始忙碌地备战。
土地公老土豆在整栋老人院的墙上比划下咒,使鬼怪无法穿墙而入,只能透过门窗进屋。
阿泰连连甩手,他已经在近千颗鸡蛋上画下六婆教他的符,画符用的朱砂经过六婆作法,只要写法正确,就有效力。
练国术的李爷爷也擅长国画书法,帮忙在白纸上画出人形,再让六婆施法,燃出会动的纸人。
到了傍晚,一伙人累得瘫了,原本六婆还要大家准备更多的道具,但一想不对,若光是备战就耗尽了体力,那这场仗也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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