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啊,后来那户人家,见他靠着那口井圈钱无数,气恼非凡,干脆自爆了。”
“那本独一无二的井,被供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口天赐之井,起死回生酒,也成了人人都有的平凡之物。”
“那少爷,没了依靠的发财之物,很快便落寞,这权,自然而然又回到了老爷手中。”
纵然再迟钝的人,听到这处,心里也是泛起了嘀咕,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敢言语。
萧知归本嘻嘻哈哈的神色也是缓缓消散,直起了身子,扭头和萧流云对视了一眼。
萧流云早就发觉了不对,虽说是故事,可自姜离口中听来,分明在影射什么。
萧子安面上已然一片阴郁,盯着女子那张白皙透红的面,心思沉了下去。
他做过什么,得到过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这算哪门子故事?平平无奇且无趣。”萧子安起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阴沉沉的嗓音,妄图打断姜离的话。
姜离此刻正背对着萧子安,闻声,笑意愈发浓烈,手中把玩着笛子,重新站定于萧子安面前,直至把玩动作停住,姜离重重捏住笛子的一段,另一头,重重砸在了萧子安桌上:
“急什么,故事还未结束呢。”
“那少爷没了权势,心中又急切,只得是低价将手中起死回生酒抛掉好换回一些身家银两。”
“殊不知,那口井,被太多人争抢,不出半月便干涸了。”
“只剩下了一块黑漆漆的空洞。”
“只消半月,这精贵的酒水,也便成了孤物,比从前愈发精贵了。”
“少爷懊悔不已,却又不能如何,只得是看旁人得权得势。”
说话间,姜离手里卸了气力,笛子随之掉在了萧子安的桌上,又滚动着落在了萧子安怀中。
“大皇子殿下觉得,这人,是不是自作自受?”
萧子安起手拿起笛子,冷冷看着姜离,没应声。
“更有趣的还在后头。”
“日子久了,这少爷懒散倦怠了,想着收收心按部就班接下府中的事务。”
“却没想到,某日翻开那账本才惊觉,原来最后收了他所有酒的人,竟然就是他的亲生老子。”
“自此,这小少爷,一蹶不振,终了身患心疾而亡。”
金銮殿上,一片安静。
众人已由一开始仔细听着变成了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声,也无人敢多有动作。
冲着萧子安扬起一个鬼魅的笑,姜离眨巴了两下眼睛,摊手去看高位上的人:“皇上,姜离的故事,讲完了。”
萧万辰的脸色,已经黑得不像样子,沉沉看着姜离,好一会儿,一言未发。
杨未思笑意讪讪,在一排寂静中打着圆场:“不错,是个好故事。姜离你快些坐下吃点东西吧。”
姜离没动,定定和萧万辰对视着,字句顿挫:“皇上就不好奇,我口中的少爷,是何人吗?”
“姜离!”萧子安兀的起身,莫名的火气让他一把将那支笛子丢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姜离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