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侯爷轻些处罚。”这处屋院,是姚荀来江陵后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太害怕了,在这里,是非人一般生不如死的虐待。
齐越捏了捏手指:“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整个身子伏在地上,秋日的地面,不似夏日那般滚烫,姚荀双手扣着,努力让自己身子不抖:
“齐荀不该……不该在郡主跟前妄言。”
“嗬。”齐越笑意愈浓,身子依旧靠着没动,“还有呢?”
还有……?
姚荀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吓得缩成了一团。
她到江陵这么久,时至今日都无法接受,这个看似温文儒雅的江陵侯爷,私底下竟是如此阴鸷凶狠之人。
“还有……还有……”
姚荀是真的怕了,整个人蜷成了一团,她的头重重磕在地面:
“我不该…求郡主相助宫中的两个弟弟。”
“哈哈哈。”齐越忽的朗声大笑,“姚荀,你的确很聪明。”
但,聪明又有什么用?
她懦弱胆小,处处因为家里人被牵绊着,她无法抛尽所有为自己搏一把,她只能活成现在这个模样,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只是活在阴暗中的一只老鼠罢了。
她最害怕的便是齐越笑起来的时候,他平日里鲜少会笑,每每如此大笑,便意味着他已经格外不悦了。
“侯爷恕罪,齐荀以后定不会再在郡主跟前胡乱言语。”
“求侯爷轻罚!”
姚荀太清楚齐越的脾性了,进了这个屋院,她是必定会受罚的。
唇边笑意戛然而止,齐越站起了身,身形本就高大,站于高阶上,更有恢弘之气:
“放心,这一次,不罚你。”
姚荀惊住,下意识抬头去看高高在上的男子。
一瞬间,她看见了齐越视线里的阴寒薄凉。
方钟早就会了意退下,再出现时,手里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
姚荀哪里注意到方钟的动作,只是哀求苦笑着,一下又一下磕着头:“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方钟就站在她的右后方,看着女子可怜的模样,出一声冷哼,打开木盒,将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姚荀的面前。
只一瞬,浓烈的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和原先的霉味纠缠在一起,直扑姚荀的鼻子。
姚荀还在反复磕着头,猛然一个抬眼看去,浑身动作僵住,看向那个滚落到自己面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