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顾泽漆一脸复杂。
“我要下去了。”她盯着自己的脚背说。
“别再出现在这,代价不是你能承受。”他咬着牙说。
藜芦闭了闭眼,绕过他下了楼。
看吧,即使没有第三者,他们还是仇人,永远没有捷径可以走。
倚着楼梯口坐了下来,她伸手摸了摸口袋,除了一支冰冷的打火机什么也没有。
靠坐了一会,起身回房间。
一连劳累了几天,身体心理上都有。
晚上顾乔要留下来陪她妈妈,她拒绝司机送她要一个人回家。
刚从医院出来几步,突然下起了雨来。
开始还很小,毫无征照的一下大了起来。
身上被淋得半湿,热情的司机说着本地方言和她聊突然下起的雨来。
四十几岁的司机大叔笑得爽朗,“姑娘不是本地人吗?”
藜芦淡笑着摇头,“是本地人。”
大叔迟疑了一下,“听口音不像。”
她一楞,笑了笑。
这几年四海为家,漂无定所,哪里还有他乡故乡。
有人说吾心安处是吾家,对她来说,没有心安处,她曾经渴望的心安,吾家皆不要她,从那以后,异乡他乡都是异乡客。
在非洲的时候,有人说起家来。她总是一个人置之身外,后来有人用别扭的中文问她,“may,你觉得呢?”
她想了很久,无果。
友人以为她不愿意说,便不在勉强,但其实不是,是她找不到答案。
那段时间,所以都叫她may。
像不像情人的呼唤,总觉得能够抵挡了所有的深情。
有人说法语是这个时间最浪漫深情的语言,有人觉得浪漫的城市是西雅图,还记得《西雅图夜未眠》中的tomhanks,megryan吗?
也许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一部上世纪最动人的爱情故事,就像我们不可能忘记这座城市一样。
她眼里的所有浪漫是情人的呼唤,有个人在异国他乡,在山川极地,沙漠黄沙,在熟悉的街头叫她may。
may,像不像玫瑰,出生五月,玫瑰花季五月。
她的所有开始都在五月,五月也有美国街头姗姗来迟的人。
她希望那个人是他,关于情人的呼唤。如果不是,宁愿不要。
司机一路侃侃而谈,希望能找到一些共鸣,奈何她实在不是个热衷于拉拢人际的人。
雨一路下个不停,靠近她的那面窗子上雨手积满了雾气。
她伸出手指,轻轻在上面胡乱画着,手指滑过玻璃,水珠立刻顺着玻璃窗流下来,像在哭一样。
下了车,雨小了一些。
有雨落在她的头发上,脸颊上,还有衣服上。
因为淋了雨,她夜里就开始不舒服。
此时的顾家除了佣人,只有她一个人。身体发软发虚,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几乎一夜处于忽冷忽热的状态,第二天一早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本来以为坚持一夜,闷头睡一觉病会全好。
她高估了自己的抵抗能力,睡了一早,勉强撑着起来。
胃里空空的,可是嗓子又哑又疼,头也痛的要裂开,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