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了那人多次,却好似终是避不开他的谋划……
慕紫芙凝眸看着眼前人,语气冷冽,“沈和风,顾瑾玹疯了,难不成你也失了智不成?”
“你难道不知孝昭帝定下我与顾景竹婚事意欲为何?你不知顾和轩百般谋划不成,为何非要将我除之后快?这一切的背后究竟为何想必你比谁更为清楚!”
闻言,沈和风蜷了蜷手指,眸中黯淡了些许,“我自是清楚。”
声音带了些莫名的惆怅之意。
“大郁朝中势力错综复杂,虽仍未立太子,但朝野上下人尽皆知,大雄宝殿之上那至尊之位无非终会落在顾景竹与顾和轩其中一人之身。你王兄掌控大魏兵权,定是未来太子人选的最佳助力。可若是顾瑾玹参与此事,定会让孝昭帝与顾和轩将矛头对准他,日后他的处境许是更为艰难。”
慕紫芙蹙眉,“可你既已知晓,为何不阻他?”
“我阻他?”
沈和风嗤笑一声,“他自来不将那些人置于心上,我又以何缘由阻他?”
“慕紫芙,那日顾景竹府中之事本是你故意为之,我且问你,你如此做可是阻了他?”
慕紫芙一怔,“你……怎会知?”
“呵,不仅我知,顾瑾玹也知。你当真以为他受了你蒙骗不成。如此,不过是助长了他的怒气罢了。”
沈和风攥紧手中的鲛绡,瞧着慕紫芙的眸色带着些讽意,
“慕紫芙,是你先行招惹他,这一切本是你引出的祸端。若是无力承担后果,为何要随意施加善意于一早已绝望之人?既已拉他出那地狱,那便继续做那行善之人吧。”
慕紫芙心口仿佛被重击,半晌无法出声。
“今夜你去,云澜归。你若未去,明日自可去崖底寻她尸身。慕紫芙,你应知如此方为顾瑾玹行事作风。她是死是活,系于你一人身。”
话音方落,人已起身。
唯留书桌上那方四方整齐的鲛绡,微风袭来,吹拂起一角,吹落一滴水珠,坠落在鲛绡上,印下一抹水渍,久久无法消散。
前世因,今世果,如今这般却又是谁的错处,无人可知。
……
烛光闪烁,透过牖隐隐窥见内室情形。
慕紫芙静静坐在靠雕窗的座椅旁,瞧着外面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风微凉,吹动窗子砰砰作响,她却恍若未闻,任由凉风吹散她的三千青丝。
如玉般的美人似是这浓夜唯一的点缀,楼下奢靡风色,却唯有她不似世间污秽沾身。
亦安立于屋外,小心翼翼瞥了眼身侧之人,“王爷……您不进去吗?”
“我如此,她可会恨我?”
淡漠的声音夹杂好似夹杂几分悔意。
亦安闻言,只觉心悸,忙行礼,“王爷说得哪里话,若不是您大善心相救那人,她许是早已被人所杀,哪里还能安稳留于世上。”
“是吗?”
顾瑾玹紧盯着屋内人,目光如炬,“可我的一时好心却是让她付出了代价,如此也无所谓吗?”
“王爷,您……”
话未说完,只听得耳畔传来一道寒津津的声音,“可即使恨我,又能如何,总比毫无牵扯来的要好。”
话音方落,开门声响起。
亦安一怔,抬眸却没了眼前人的身影。
他望着关闭的屋门,满目忧愁,却是不知自家王爷此般行径是对是错。
“吱”
关门声响起。
顾瑾玹瞧清了她那一瞬的轻颤,眸光幽深了几分。
他抬脚走至桌旁,落座,却是并未声。
偌大的房间内,除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