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极为厌恶这种生死相别情景,他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情景,看到一个个看着低头叩拜的大臣,究竟又有多少人真心悲伤?
来到乾清宫殿外,一名礼部官员和一宦官上前,为他细细穿好孝衣,一脸肃然跪在小媳妇朱徽妍身后。
刘卫民只是个驸马,是入赘到皇家的高级奴仆,人前也只能在居于小媳妇身下,他对这些事从来不怎么在意,一旁的朱由检却有些不喜,也不回头,只是不着痕迹向前稍微与他拉开了点距离。
每一名官员前来叩拜,礼部官员都是大声喝唱,刘卫民只是低着头,此时的他,安静的让站在灵柩前的孙承宗一阵心忧。
“拜……”
“再拜……”
“三拜……”
“礼毕!”
礼部官员每高呼一声,孙承宗弯腰抱拳深深礼拜一次,但礼毕后,孙承宗并未就此退下,反而看向被孝帽遮掩着脸颊的朱由校,犹豫片刻,默默绕开刘卫民,来到朱由校身边,弯腰低头轻声说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为我大明稳定,还请陛下先行登基大典。”
朱由校一月前经历过一次登基大典,想也没想就要点头起身……
“不许!”
“三日后,大典!”
刘卫民连头也未抬,嘴里冷冷话语让曲起的一腿又放了回去,老老实实跪在灵前。
“跪在此处,你不是太子,不是未来的帝王,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为人之子。”
“刘驸马,陛下在时……”
孙承宗一脸恼怒,刘卫民却猛然抬头,眼中燃起的怒火让人不敢直视。
“在时?”
“如何?”
“陛下刚刚过世,天就无日了?国就无君了?”
刘卫民猛然起身,大步来到朱由校身前,大手按住他的肩膀。
“人生最大的无奈是生老病死,最大的悲哀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你虽为未来的皇帝,但你也是芸芸众生一员,永远不要做将来后悔无奈感叹蠢事!”
“三日后,大兄为你正位!”
刘卫民也不理会一脸涨红恼怒的孙承宗,自顾自跪在一脸担忧看着他的朱徽妍身后。
“陛下,臣弹劾宁德驸马逾越礼法……”
孙承宗大怒,抱拳躬身弹劾,朱由校却低头轻轻摇了摇头。
“老……老师不必多说了,三日后再行登基之礼。”
孙承宗大急,欲要再次劝解。
“陛下……”
朱由校却轻轻摇头,低头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