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离的这么远,不可能听到什么声响,奈何自己心虚,低着头快步走开。
冷风一吹,透过衣衫,吹入身上张开的每一颗毛孔,秦葶忍不住颤抖一下,而后抱着胳膊步子加快了些。
夜色深重,宫内路上的灯火又不算太亮,脚下又有冰疙瘩,秦葶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她一门心思的只想赶快回去,然后泡个热水澡,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就似今日的事未曾发生过,先前的事也不曾有过一般。
秦葶尚未归去,御膳房宫人所居院处便等来了旁人,小琴带着两个太监说奉皇后之命要找秦葶。
这里的掌事宫女玲珑剔透,知经了先前华宵殿那一趟,自是猜个八九不离十,又见是皇后来寻人,自是不敢说秦葶去处,只打马虎眼,说让秦葶去别宫送东西了。
皇后宫里的人左等右等也不见来人,小琴便拿掌事宫女问话,“你不是说让秦葶去别宫送东西了吗,这都多久了,怎么人还没回来?”
小琴虽初来乍到,却是皇后身边的人,御膳房掌事宫女自是不敢得罪,但更不敢胡乱散播皇上的事,左右为难之际,只能胡乱编排道:“许是别宫里的又差她去办旁的事了,姑娘别急,我已经差人去寻了,很快就能回来了。”
她硬着头皮编瞎话,只盼着秦葶快些回来。
若说从前在府里,小琴也是叫不上名来的,如今随着自家小姐一同入宫,旁人左一声姑娘右一声姑娘,叫的她十分受用,便却也有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之感,连说话底气也足了些。
“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一个大活人,生生的这么半天寻不见,若是在咱们魏府,你们这样的活该拖出去让人乱棍打死!”
话说的这般难听,掌事宫女自是生气,但皇后哪里得罪的起,她也暂且忍了。
好在此时,远远瞧见一个人影自这边过来,掌事宫女借着檐下灯火细看一眼,面露笑意,“秦葶!”
小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远远一个纤细女子朝这边来,果真是白日见过的那个宫女。
见门口聚着几人,秦葶还未上阶,掌事宫女便上前问道:“秦葶,这么长时间你跑到哪去了,让人等了半天。”
去哪,发生了什么,她就算敢说,她们可敢听?
秦葶不答,反问道:“掌事姐姐,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小琴姑娘来了,说奉皇后娘娘之命,带你回去问话。”
掌事宫女说的轻松,可秦葶却听着一点儿也不轻松。
她与皇后无得交集,有何话可问?
兴许又是与何呈奕有关,或是因得今日在他们面前出了丑,皇后要对她加以惩戒。
最差的结果,便是皇后听了旁人传出的关于她与何呈奕的流言,要寻她兴师问罪。
毕竟哪个做妻子的,能忍得自己的丈夫同别的女子扯上关系。
且还是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宫女。
“人既然回来了,就跟我们走吧。”小琴下了台阶,语气不善。
明知推脱不开,秦葶只能一言不发,随之前行。
行出去没多久,秦葶便觉不对,自御膳房去朝霞殿也不是这条路,她迟疑片刻,才道:“这好像不是去朝霞殿的路。”
“嗯,的确不是,”小琴在最前面停下脚步,缓缓回过身来,“前边儿就是御花园了。”
她眼神一示,那两个太监将秦葶架住,而后将她口中塞了一块厚帕,将嘴堵的严严实实的。
几人架着她朝御花园行去,行至一处井边才行下。
秦葶见着那口井便好像猜到了他们的意图,拼命的摇头。
小琴双手环臂于身前,上下打量秦葶,笑道:“倒是个美人胚子,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勾引皇上了?也不瞧你配不配。”
“你今日在御前拿腔作怪的给谁看呢?也不照照镜子瞧看自己,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