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能怎么办,能跟谁去说这事?
频伽浮玉说的对,太后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要不然怎么谢云霁为那贱人改身份这事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
正胡思乱想着,太后的凤驾就到了宫门口。
乐宜这样痴缠,任谁也经受不住地反感,男女之间的事勉强不来,可这道理就是说烂了她也不懂。
太后是过来人,好不容易坐上这位置,颐养天年还不够,哪有闲心天天听痴男怨女的事。
更何况谢云霁自从兼了监察院左金都御史,差事办的漂亮得很,监察百官,敏行讷言,正是圣宠在身的时候。
这时为了这点小事去触皇帝的霉头,又是何必。
所以乐宜来吐苦水,太后便避而不见了。
今日是实在不忍心,听说她哭了很久,如今一见面,她那卑微憔悴的模样叫太后好生心疼,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是狠不下心。
太后爱怜地将乐宜揽在怀里,轻拍她的背,“你这是又怎么啦?”
“我今天跟他说了,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十天,让他把那贱人处理掉。”乐宜道。
“你急什么?这么多时日都等了。”太后垂下眼皮淡淡道,“他与他夫人成婚都多少年了?一个子嗣都没有,你当他真是为了你?多半是那女子不能生。”
“你再等等,谢家那样的门第,怎能无后呢,不需你动手,像这种在子嗣上艰难的妇人不会有好下场。”
太后的话说完,乐宜便从悲情里跋涉出来,眼角的泪都来不及擦干,道:“娘娘说的当真?”
“哎,当真。别说在谢家,就是在普通老百姓家,生不了孩子的婆娘谁能容忍?除非母族强大到可以对这个致命的缺点忽略不计。那你看她呢?她有什么?”
“你再看看冷宫里那些妃子,是不是都是没有子嗣傍身的?”
乐宜想了想,连连点头。
“你这傻孩子,别把男人逼的那么紧。”太后又劝道,“至于那件事,别提了吧。”
乐宜知道太后指的是是什么事,谢云霁满腹才学,为官清正,如今简在帝心。
经过频伽浮玉的一番“指点”,她看清楚了局势。
左右是一个女子而已,闺中之事,哪个为官的又能说自己清清白白呢?何况自古以来,男人们在有些事情上总是统一战线的。
现今,已动摇不了他了。
如果说谢云霁与宋旎欢能够被别的事分开,她又何必大张旗鼓呢?
想到这,乐宜垂首道是,“给娘娘添麻烦了,娘娘莫要恼我。”
“哀家劝你多少次了,你都不听,既然这么执着于谢翰林,你就耐下心等着。那女子与他生不出孩子,哀家还没见过哪个男子能色令智昏到连后代都不要!再者说了,他不要脸面么?不怕别人议论他么?”太后道。
“还有你与那频伽,是怎么回事?”太的眼神审视而严厉,“你怎会和他攀扯在一起?”
“你也不必与我细说,过了年你都快二十岁了吧?这个年纪的女子不出阁,的确是就要招些不三不四乱七八糟的人夹缠。你自己要有分寸,切莫辱没了你父亲!”
乐宜想到那频伽浮玉就愈发烦闷,敷衍道:“太后放心,是他纠缠我,他那身份,我能耐他何呢。”
“自然是不能动他。不过这等祸害,迟早得除了去!”太后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肃杀之气。
乐宜隐约觉得她与频伽的事,不至于让太后迸发出这种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