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叫什么?隔山打牛还是借刀杀人?
无论什么结果,他都能够从乐宜的纠缠中彻底脱出身来。
谢云霁眸光晦涩,俊美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冷漠算计,好像活生生的人都是他手下的棋子。
硝烟不止是在战场上,将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和鲜为人知的皇室秘辛利用好,照样能杀人不见血。
杀人是最简单的事,很多次他的目光流连在乐宜纤细的脖颈上时,都有捏断的冲动。
可杀了她之后呢,宋旎欢的身世定不是她一人之力查出,她死了,其他人的嘴他要怎么封住?要怎么保全谢氏?
他想了很久。
直到那频伽浮玉放荡的闯入他的视线,毫不掩饰地靠近他的夫人,他终于有了办法。
什么东西,也配和谢家攀扯。
“公子,郡主对公子一片痴心,若是公子收了郡主,岂不是不用冒这些风险?”谢茗忍不住问道。
谢云霁弹了弹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往内室走去,似乎并不愿意回答谢茗的问题。
在乐宜之前不是没有痴缠他的女子,可从未有一个女子这样惹人生厌,她对他真就是爱的浓烈么?
他不信,与其说乐宜爱他,不如说是生来尊贵婚姻却不能如意的执念罢了。
她错就错在不该查他,更不该拿宋旎欢威胁他。
还以为没有了宋旎欢,他就会娶她。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从他决定搅动朝堂风云的那天起,出于政治因素,就注定了他娶谁都不会娶一个宗室女。
哪个身居高位的权臣有公主、郡主作夫人的!?
驸马郡马那是皇家的奴仆,是万不能被委以重任的。
可惜乐宜不明白,总以为痴缠就能打动他。
谢云霁眼中闪过冷漠的笑意,痴缠只会惹人生厌,想要的必须靠自己夺过来。
可他想要的,真的夺过来了么?
他望着玉泉山的方向怔怔出神,面色缓和了,仿佛夜风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再等等,就去接她。
她真是个脾气大的,对他不闻不问,居然还给他纳妾,又一声不吭地走了。
不要他了?
谢云霁忽然想起从牢狱中归来的那一夜,她也是不敢看他,兀自吹灭了蜡烛。
她清淡的体息,温软的身子,还有看向他时含羞带怯迅速移开的目光。
只一眼,他就知道了,她还爱他,想他,也怨他。
谢云霁唇角泛起笑意。
到时只怕要好好给她赔罪,才能消气罢?
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