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听训道:“纪听训,你本该死去的哥哥。”
“纪,听,训……?”纪听词哑声吐出这个名字。
他这反应有些苍白,纪听训笑了笑,“不管你如何觉得不可接受,我的存在都是事实。”
纪听词缓缓摇头,“我…我早就知道了……”
纪听训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时瑾玄告诉你的?”
纪听词继续摇头,却也没说究竟如何得知。
“为什么,忽然出现在这里?”纪听词问,“时瑾微,时瑾微让你做了什么?他要你顶替我的身份,你们…你们究竟要做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纪听训上前一步,两手捧住纪听词的脸,道:“你似乎并不怎么关心我啊?得知我的存在,你不应该惊讶惊恐并且追根究底的吗?但看起来,你好像更在意的是时瑾玄?”
这话说的就跟平常交流一样,但于纪听词而言,就透着古怪和诡异。
“纪听词,我问你,你想要我死吗?”纪听训忽然又问了一句。
纪听词闻言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纪听训笑了笑,有些神经,“是吗?也就是说,我要是有危险,你一定,会像担心时瑾玄那样担心我的对吧?毕竟我是你哥哥啊,尽管你才得知不久,但这就是事实不是吗?”
纪听词心像是被人揪在手里,尽管觉得纪听训很不对劲,还是点了头,那更像是被压迫着,被迫选择的一样。
纪听训乐了,“我就知道,既然你答应了,那么一些事,你一定是要知道的,这世界上,若还有可怜我的人,那一定就是你了。”
说到后面,纪听训变得哀伤起来。
“在我来大越之前,我的出生,我的存在,除了我,就只有纪修誉最清楚了,但他是不可能说出我的……因为我让他蒙羞,让他感到耻辱,提起儿子,他只会很骄傲地说出你的名字。”
纪听训走到栏杆边,目光远眺眼里不在只是寒冷,而是一层不为人知的忧伤。
“我早就该死了的,在我出生的那一天,但却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纪听词摇头。
纪听训:“因为你,因为你有先天顽疾,药石无医,纪修誉寻遍天下,才从岭南巫医那得来一个法子,但要用这个法子,就必须得牺牲上我……”
纪听训慢慢讲述了当年纪修誉用他来救纪听词的事,从他被丢去乡下,再被纪修誉接回,再是自以为是的新生到更下一层的地狱……
不知是不是才进初春,寒风未退,纪听词只觉身体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