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更加哽咽起来,我知道谈话已经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或许是担心杨隽的身体或者其它什么原因,病房外面等候的几个人已经开始忍不住扒着门上的玻璃窗在朝里面张望,我朝他们示意了一下,让他们进来。
见大家都回来了,杨隽抽咽着,撅着小嘴吧小声对我嘟囔说:“人家还没说完呢……”
肖丽娜耳朵尖,有些不悦地对她说:“还说个屁!消停的把伤养好,赶紧离开这鬼地方,以后可轻点嘚瑟吧,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非得……”肖丽娜还想继续唠叨什么,被左键在胳膊上狠狠地杵了一下,才悻悻的闭上嘴。
唐明明瞅了瞅床上虚弱的杨隽,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拉着我走出病房,在走廊里小声问我:“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我看还是不好,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我点点头说:“我也担心这个,本身她的抑郁症就很麻烦,又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么多事,我真的很担心。”
唐明明叹了口气,说:“机票我已经订好了,但我只订了一张,没给你订,你自己决定吧,你要是想留下来照顾她,那就留,我不想让你带着一身的惦记跟我回深圳去,不过我希望你能尽快解决好杨隽的事,她来不来深圳,我都希望你能把这段感情放下,我既然决定嫁给你了,就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些事。”
我用力的点头抓着明明的肩,语气肯定的向她保证说:“明明,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最多一个星期,我一定把这边的事处理好!”
唐明明勉强的笑笑,拉过我的手,用力地握着说:“你现在是我老公,我的私有男人,不论她多可怜,你都不许和她生什么!就是拉手过5秒都不行!”
我用力地点头。
我和明明正准备继续聊下去,左键也踱步从病房里走了出来,表情有些尴尬的看着我,目光有些闪躲,说:“娜娜要给小隽换衣服……我可不是故意要来当灯泡的啊!”说着,还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这个时候,恐怕我们所有人都幽默不起来吧。
我看出左健好像是有话说,主动问:“左健,你有事?”
他挠挠头,瞅了瞅和我一样好奇脸的唐明明,像是下了番决心才一脸不好意思的说:“肖丽娜让我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带小隽走?她说她大姐和二姐那边已经准备要给杨隽找人家了……我没别的意思,明明,你别多想,我就是觉得小隽太可怜了,要是这样再随便的嫁个什么人家,肯定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不如你俩早点把她带去深圳,至少海涛……不是,是你俩还能照顾照顾她们两母女。”
我点点头,正要说话让左健放心,唐明明突然插话说:“她们家还真他妈心急,她男人还没死呢,这七大姑八大姨的就开始给她找新婆家了?”
我用力拽了唐明明的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有些生气她的刻薄。
心里更是听到那句“她男人还没死”才猛然意识到,其实……杨隽的男人,早已经不是我了。
和左健聊了一会,唐明明说在医院里呆的很不舒服,我只好把她送回宾馆,到了宾馆,却没成想和唐明明吵了一架,这还是我俩重新开始以来第一次吵架。
是因为我把她送回来后,心里惦记着杨隽,想赶紧回医院,结果她就突然爆了。
“李海涛!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房间的门,我就死给你看!”她毫无征兆的突然朝我大叫,把身边的所有东西都摔倒了地上。
我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唐明明的脾气还有这个方面的东西。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脾气?”我十分困惑的问,呆立在原地,真的不敢跨出脚步向外走。
她满脸都是泪痕,咬着牙,狠狠地朝我喊:“她杨隽就是个烂货!我只答应帮她去深圳看病!我可没答应要你去照顾她!凭什么让我的老公去照顾她那个不要脸的烂货!凭什么?!”
我才明白,这几天她其实一直都在压抑着,她有她的思想,回来这几天,我一直沉浸在杨隽的事情里,的确忽视了唐明明的感受。
“唉……”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明明,咱俩也算是经历了一番波折,终于才重新走到了一起,让我把杨隽的事情安排妥当,我答应你,除了帮她治病,绝对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你要相信我。”
她紧绷着俏丽的脸颊,眯着眼看着我的脸,不依不饶的说:“她是很可怜,我也说,我可以帮她,但这不是你我的义务,我们帮她,只能是以朋友身份帮,但是今天左健说的话让我太生气了,什么叫照顾?你李海涛的合法妻子现在是我唐明明!照顾她们母女可以,但这个情谊必须是我唐明明施舍的,是我唐明明大善心收留她们母女!如果这个道理你们理不顺,还什么要你李海涛来照顾她们,那对不起!老娘不同意!”
。
沷怖頁2u2u2u、我还是有些理不懂这婆娘的逻辑,不过也不想和她多费口舌,只得低声下气的附和她说:“是的,是的,这个情谊肯定是你给的,绝对是你明明姐善良、贤惠才肯照顾她们母女的,这个功劳绝对是要记在你一个人头上的!”
唐明明涨红着脸,朝我的胸前狠狠地砸了一记拳头,不解恨地说:“我警告你李海涛!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一个星期后,我要你的人和心,只要有一样不是我的唯一,只要有一样东西被杨隽夺回去了,我就立刻和你离婚!”
我有些生气了,没好气的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她眯着眼睛狠狠地瞪着我说:“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王文山,我去照顾他,你会怎么想?”
我的心里纠结起来,王文山不就是那个在她上高中时候占有了她的身体,然后又从我身边把她抢走了的那个人吗?
我回答不出她的问题,因为我曾经所经历的比她假设的问题复杂和严重一百倍。
“不说这个问题了吧,相信我,我会处理好小隽的事,这个时候,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拉着唐明明的手,极力的用最诚恳的表情和语气安抚她。
唐明明似乎始终是放不下心来,面露一丝委屈,却也算平静下来,盯着我的眼睛说:“我肯定相信你,但……我不相信杨隽。”
我苦笑说:“我俩真的已经都过去了,一年前我对她就已经彻底的死心了。”
说着,我抬起我残缺的右手,在她面前晃动了几下。
唐明明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一下子抓着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哽咽着说:“海涛,对不起,我不是想怀疑你,我就是担心你又心软,又同情她,可怜她,又被她蒙骗了,你为她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又一次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