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营都在山里,深夜乌漆墨黑蚊子还多。自己张牙舞爪地杀蚊子,杰哥一脸不耐烦让自己老实会儿。自己怕蚊子吵杰哥继续打,杰哥骂薛业你丫是傻逼么。再站夜哨,杰哥默默拿出两瓶雷达杀蚊剂,把仅能容下两个人的夜哨亭狂喷一遍,除了蚊子,还熏出来一条千足虫,无数只大蚂蚱。
后几天比握力变成比腕力,照样没赢过,关节被杰哥掰得嘎嘣响,认输也没用。
“疼么?”祝杰偏过脸问,自己总会不小心下重手。
“不疼,都不疼。”薛业于心不安地挨过去,“杰哥我错了,不该喂她太多。要不去医院吧。”
用去医院么?祝杰将脸转正,祝墨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还挺精神。
应该死不了。
“不用,等陶文昌买药回来。”他揽过薛业,只想要薛业,紧紧勒住他的腰,抱着他才安逸。薛业与祝墨的对视相撞,她眼睛都看直了,缩起胳膊圈枕头,像是在模仿。
这什么意思?
薛业第一次在拥抱时走神了,朝祝墨那边伸手,试着搭在床上。祝墨飞快将枕头扔掉,学哥哥抓这个人的手,非常使劲地攥。
只不过这只手太大了,祝墨勉强抓两根手指,摸到不同于妈妈的感觉。
要和自己highfive?薛业合拢手指试图抓她,可祝墨的小手一松,缩回去继续趴着。
很快陶文昌敲门,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快,给她吃药,累死帅帅的我了。诶,祝杰你干嘛去?”
祝杰拉着薛业嫌他明知故问。“洗澡。”
“不是,你妹还没吃药呢!”陶文昌试图甩掉奶爸的光环,替你丫照顾薛业也就算了,照顾你一家子怎么回事?
“那你喂她吃。”祝杰不冷不热地说,带人进了浴室。陶文昌誓如果不是有未成年在场,刚才一定手刃祝杰。
自己妹妹还没薛业十分之一重要,神经病。
“没事,你哥不管我管你。”陶文昌接水再拿药,“帅哥哥跟你说啊,这个药一点都不苦。”
4岁小姑娘肯定不爱吃药,哄呗,女人上至八十下至八个月都吃哄。谁知祝墨不带犹豫地吃了药片,自己举着杯子咕咚咕咚喝光水。
“可以啊,吃药这么乖,比你哥好说话多了。”陶文昌夸她,“帅哥哥给你吃药,小朋友是不是要说谢谢?”
“谢谢哥哥。”祝墨努力记住这张脸。
陶文昌兴致勃勃地教她“是帅哥哥。”
“谢谢帅哥哥。”祝墨说,说完盯着浴室门,“哥哥不好。”
呦嚯,自己妹妹都说他不好,祝杰这人缘败得没救了。陶文昌也盯着浴室门“你哥哥啊,在里面和好基友搓澡呢。你要是个小男孩我也给你搓。现在就算了吧……帅哥哥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礼物?祝墨点头,朝他伸手。陶文昌乐了,不愧是祝杰妹妹,一句谢谢不说,什么好处都要。既然说了就要送,他把买搓澡巾附赠的小礼包拿来,一条儿童搓澡巾。
上面有个灰色大象。祝墨被它吸引伸手要拿,陶文昌按住不放“帅哥哥对你这么好,再说声谢谢吧?”
祝墨懵了,拽着小澡巾就是不肯开口。陶文昌心软,松开了手“唉,送你了。墨墨你记住,长大千万别随你哥哥。”
浴室里热气蒸腾,薛业扎过针灸不足6小时不能冲澡,只能热水擦。往常他都是着迷地欣赏杰哥扒衣服,现在他的心已经快要停跳了。
杰哥掏出来一包烟,叼着点。打火机是自己的。
“杰哥你怎么抽烟了?”薛业摸了摸喉结,咽唾液。
“有点烦。”祝杰第一次碰尼古丁,咳过就适应了,胸口里有股力道在往外撞,“馋了?”
薛业点头,张着嘴,舌头乖乖缩着。祝杰凶狠地抽了一口,故意把烟摁进水槽。“忍着。”
操,薛业被杰哥刚才那样煞到了,失望地闭上嘴可心里骤然起火,仰着头靠近“杰哥你让我吸一口,瘾来了难受。”
“一口?一口什么?”祝杰明知故问,两手环过去抱他想暴力拆护腰。
“什么都行,你随便给我一口。”薛业的手开始往杰哥肩上爬,爬进t恤领口,摸到了区别于肌肉的手感。
伤口。
他震惊地抽出手,眼睛瞬间充满暴戾的火性。祝杰不说,等他的火气往下降。几分钟里薛业的表情从质问变成了哀求。
祝杰又叼了一根,抽完脱光站在水下,眼角还是红的。“过来。”
“杰哥。”薛业也脱,赤条地站过去,指尖在颈侧那条巨大伤口上方滑着,“跟谁动手了啊!孙健那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