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大夫心善,诊金公道,也可赊欠,名声很是不错。在北城一带,即便是盘踞的几个帮派,也少有为难百草堂的。
大堂里没旁人,只一个十岁上下的丫头,正坐在矮凳上,专心碾药。
这丫头大名叫钟秀秀,是白大夫的外孙女。至于其父母,听说是死了。
百草堂平日里出诊抓药,也只有白大夫和钟秀秀两人。
钟秀秀听到脚步声,仰头看向正摘斗笠的林白,小小脸蛋上露出开心笑容,期待的问:“你是来还汤药钱的吧?诊费免了,三钱药钱。”
她停下碾药,伸出三根细小手指。
林白:“……”
钟秀秀见林白露出歉意神色,情知不是来还钱的,她也立即敛去笑容,复又低头碾药,好似刚才啥也没生过。“秀秀,白大夫呢?”
林白解下蓑衣,蹲下来,脸上还挂着笑。
“出诊去了。”
钟秀秀语气不太爽利,看也不看林白。
“碾药累不累?要不我帮你吧?”
林白拿热脸往上贴。
钟秀秀终于抬起头,狐疑的看向林白,严肃的说:“帮干活可不抵药钱。”
“这个自然。”
林白点头。
钟秀秀依旧看着林白,似乎在判断林白的品性,犹豫一会儿,终于站起身,“那你来吧。”
林白坐下,手拿药碾,钟秀秀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喝了口凉茶,这才坐到林白对面,教导林白碾药。
“看伱手臂有力,气不喘汗不流,病大好了?”
钟秀秀问。
“白大夫妙手,药到病除。”
林白夸。
“说好话也不能免你药钱的。”
钟秀秀又严肃了。
“我本来就不打算还,我准备今晚跑路。”
林白也学她,一脸严肃。
“你怎么能这样?”
钟秀秀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思议。
林白笑笑,低头碾药。
钟秀秀看着林白,张了张嘴,可到底没说话,只能一边撇着嘴,一边盯着,似怕林白跑了。
过了半个时辰,白大夫终于回来了。他也穿蓑衣,戴斗笠,身形略有佝偻,但精神还算矍铄。
“外公,你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