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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远还是头一回见闻肖言琅如此,赶紧噤声退到一旁。
肖言琅走至青冥近处,蹲下身来,“疼吗?”
青冥不答话。
肖言琅看向青冥右腰扣着的终岁刀,这把终岁再一次沾上了青猊军的血,更是由青冥拿着这把刀。
他终于忍不住看向青冥后颈。
一颗。
其下皮肤被衣领遮挡。
肖言琅没有一探究竟。
青冥起身提来先前牵马的侍卫,丢至肖言琅跟前。他动作冷漠,不似对待活物,更不像对待一个活人。
见侍卫伤势,肖言琅亦惊骇不已。
侍卫手脚筋脉俱断,多处血肉模糊,森然可见白骨。
已然知晓此人应与张越一众有关,更有可能就是青猊旧部,王氏旧人。他只看一眼便不再看,也不想审问“是与不是”。
行远看一眼肖言琅,审问道,“契族城中是不是还有你们的人?谁助你们换进军中的?”
行远审问的声音都带着难以隐藏的微颤。
侍卫瘫趴在地,痛苦地诅咒肖言琅,“你该死无葬身之地。”
没有审问的必要。这本就是没有后路不可能生还的任务。
青冥揪起侍卫后领将人拎起,单手扣其下颌,扭断了侍从的脖子。
颈骨断裂声扎耳,肖言琅浑身一颤。
青冥将尸体随手扔下走去一旁。肖言琅却似是被拧断脖子的那一个,胸口闷窒钝痛。
行远看着漠然走开的青冥,手脚发凉。
肖言琅背过身去,说道,“抬下去,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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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遇袭之后,直至离晋边境再未起风波。只是青冥右臂的伤口几乎一点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队医检查之后也称奇怪,数天过去,青冥的伤口不止是不见愈合,甚至偶尔仍会渗血。虽然队医尽心尽力为之处理,伤口已有溃烂感染的迹象。
行远猜测是不是当时沾染毒粉所致,但在暮云岭和凉河已经证明了青冥毒性不侵,只对景舍的迷药有反应,且此前青冥还自割手臂放血为肖言琅抵御和化解刺客的毒粉。